精致的眉眼已经不再高抬起来,嘴角也没有再发出张扬的笑容。
或许这也是他第一次如此郑重地弯下腰,奋力地对另一个人鞠躬。
黎书有些恍惚。
恍惚中仿佛回到了十年前,还是那个在黎夫人身后对着他有些怯意的孩子,还是那个要喊着让他讲故事的少年。
十年了。
十年了,有些人从未变化,而有些人却又早就变了一幅模样。
他看着黎欢——这或许可以说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并且有着如此完整的记忆。
如同对亲弟弟一样的关切与疼爱,却在这时间中慢慢变得疏离而冷漠了。
“对不起……”黎欢弯着腰,再次重复了嘴里的话。
“……”
黎书一言不发地拽紧了自己的被子。
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去面对着这个道歉。
说不原谅吗?
这是他几乎视同亲弟弟的人,并且这件事或许也不能完全怪在黎欢的头上。
黎欢并不知道他会发病这件事,只是歪打正着地诱发出了这场病症而已,而且正如白伊竹所说,他被压制得太久了——
即使没有这场爆发,或许在某一刻也会更加恐怖地爆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