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病人瘦得病态,所有人一心抢救,都没留意,听到潘怀铭这么一句,大家的心都悬了起来,手上的动作都变得加倍谨慎。他们不时用余光瞥一眼夏宇,后者的表情依然沉静,仿佛无事发生。
手术结束,夏宇去打了一针免疫球蛋白,还没回值班室,就听见潘怀铭在吼人:
“家属呢?怎么还没到?警察那边有信了吗?”
他在走廊站了一会儿,莫名地不想迈进那扇门,过不了多久,术前四项的结果就会摆在桌上,像一张判决或赦免。
一个和患者一样瘦削的年轻男人在他身边晃了许久,不时把目光探进值班室。
夏宇抬头看了一会儿,开口道:“你是家属?”
“不是,我不是……”年轻人连忙否认,但他仍不打算离开,还试图侧面打听患者的情况。
夏宇心下一动,生出一个猜测:“你是他的朋友?还是那种……‘不合法’的家属?”
年轻人突然愣住,随即黯然地点点头。
夏宇顿时明白了一切,柔声安慰他:“我是参与手术的医生,他已经没事了,别担心。”
那个年轻人的表情有点奇怪,好像没有得到安慰,又好像带着难言的痛苦,他死死地盯着夏宇的脸,眼泪夺眶而出:
“对不起。”
“没关系,我们已经在联系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