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付银子,许风华和谢墨才终于肯善罢甘休,不再紧紧地盯着冥七,而是互相交换了眼神,一致点头认同。
四人一路找着人家,走过用来分隔坊市的烟柳桥,他们的眼前终于出现了一个小村庄。
村庄环河而布,河岸边蜿蜒曲折,村舍也便依着河岸而落。站在烟柳桥上望去,小河俨然就像丝带般缠绕,而村舍则如镶在丝带边上的珍珠般点点分布,疏疏落落。
他们进了村庄,许风华轻轻敲了敲左排第一间屋舍的门。
过了半晌,门处才有了细微的响声,原来是门被打开了一条缝。许风华看见门缝间一只眼睛滴哩咕喽转了又转,似在细细观察着他们。
像是发现了他们无有什么威胁般,门微微半开,从门内探出一只女人的头来。
女人面色不善,一双丹凤眼,眼尾微微上挑,浓眉横对,透着一股子戾气,看样子很难接触。
女人看见他们松了口气,抚了抚胸口,自语道,“吓死老娘了,还以为官府又来征税。”女人面色又一变,一脸谨慎时刻提防着他们,道,“你们来干什么?”
见身旁的谢墨冥七等人无一开口,许风华硬着头皮走上前,端庄大方有礼度的一笑,一副翩翩世家好公子样,“大娘,此地没有客栈,我们想在这里住上几日,银……”
话还未说完,女人就不耐烦道,“你看看你们,有手有脚,为何不去挣些银两再去找个地方建屋子?再说了,你们这么多人,我家没有那么多口粮,也没有再能克扣的税钱,养不起你们这些大富大贵之人!”
语毕,不待几人开口辩解,门就啪嗒一声被锁得严严实实,直接将四人拒之门外。
人家已经拒绝得很清楚明了了,他们不好再厚着脸皮强求,只得把脸皮暂且放在袖中,去找下一家。
走到第二家门口,许风华见仍旧无人愿意上前敲门。
该上前敲门的又是他。
他又轻了轻敲了敲门。门依旧只留下一条缝,缝中露着一只毫无光彩眼里无神的眼睛,他们站在门口静静地接受审视,直至门被彻底敞开。门内站了一个瘦骨如柴的老人,粗布短衣,蓬头垢面。
老人柱着拐杖,拐杖上一只雀鸟栩栩如生,像是随时要离开拐杖飞入空中。老人佝偻着腰,颤巍巍道,“几位公子有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