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风华端着有些破碎的碗,喝了一小口汤,汤味素淡,不像在宫廷里吃到的燕窝莲子羹那样甘甜美味。
入口的汤还有些微苦,但却很真实。许风华还是有些不习惯。
他强迫着自己喝了两三口,又觉有清甜之味。
这才慢慢适应下去。
许风清起初也有些尝不下去,这么清淡,连一整片青菜叶子都难找到,但是他知道最基本的一点,身在他家作客,若是剩食着实是不敬之意。
无奈之下,他只好闭着眼睛皱着眉一股脑儿地将汤倒入腹中。
逼着自己做不喜欢的事这比让他带兵征战腹背受敌还难受。但看着他的二哥许风华面前摆着的空碗,许风清还是咬牙喝了下去。
午后,暖阳正好,冥七和许风清陪着良淮玩,因为中午的事,良淮和他们也渐渐熟络了起来。
许风华和谢墨则去了太守所居之处,禀明官粮一事。
许风华与谢墨一进府,太守就认出了他们两人。忙献茶将人请进中堂。
太守府邸通畅,府内收藏了许多字画。前厅后堂里室都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字画,有前朝柳宗元的柳体,王羲之的行书,欧阳询的欧体,还有当代别具一格的书法杰出者。
许风华身子向后一倾,懒散地靠在梨木软椅上,悠闲地欣赏着壁上的字画,“这些都是你一人收藏的?”
太守看了一眼字画,谄笑道,“实不相瞒,王爷,这些大多都是别人送的。我听说王爷您对这字画也感兴趣,您瞧瞧哪个中眼,我立刻派人给您送到府上去。”
许风华端起一旁的茶杯,品了一口放得温凉的茶,“本王对这字画是感兴趣,可本王觉得还是自己得到的才更有意思。”他看着谢墨别有深意道,“谢墨啊,我最近在赵太傅送给我的书中看到这么一番话,说是上有好者,下必有甚者矣。你说这句话应不应景?”
谢墨看了一眼许风华,多少也品到了其中的深意,“我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官阶高的人有喜欢的事物,下面一定会有更喜欢这件事物的人。这么说来,还真是挺应景。”
这两人一唱一和,听得太守脸面发红,但他为官数载,早就学会了圆滑处事。他也不生气,都是做官的,谁没有被明嘲暗讽过,他避重就轻道,“王爷,您的文采可是越来越厉害了,随口都能捻来一句。可是让下官佩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