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万一我死了，大家还有老师你啊。”

蒋毅一顿，似是没想到莫天会说出这样的话。

莫天嘴角噙着笑，眼中却毫无笑意，他微微低了头，自高处看向蒋毅，“我身上既然有了异能，这种卖命的事，自然是我做，不是么，老师？”

上一世，他就是因为这身上的异能被人盯上，被蒋毅利用了感情，最后引来杀身之祸，这其中的切肤之痛，他再清楚不过。

那时蒋毅为求自保，投靠强者，而自己则成为了蒋毅向那人表忠心的牺牲品，死前的最后一战，他以为自己是去救蒋毅于水火之中，却没想到蒋毅只是演一出戏引自己入瓮，而后杀之罢了。

莫天无法忘记蒋毅是如何在那人怀中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嘲笑自己的愚蠢，直到自己被丧尸挖去心脏。蒋毅与那人举止亲昵，行为放荡，哪里有半分被强迫的意思？分明是早已与人勾结到了一起。

也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人早就试自己为眼中钉，蒋毅为他除掉了自己，应当算是送上了一份厚礼。末世之中，为了生存，做出这种事情，无可厚非。良心又算什么？活下去才是硬道理。只可惜可这道理，他上一世竟没能看透。

蒋毅听不明白莫天口中的若有所指，“不要这么想，你们每一个人都很重要，我们都会活着到达救助基地，一个都不能少，老师不会让你们任何人有事，老师说到做到。”

莫天在心底冷笑了一声，这道貌岸然的话术倒是和上一世如出一辙。

他上一世也坚信自己可以于乱世之中活下去，到头来却暴死街头，还是出于他最信任的人的出卖。

蒋毅忽然被莫天逼视的目光看的有些呼吸困难，那是高等异能者给人带来的压迫感。

他心里清楚，即便自己是这个人的老师，若非莫天真的心甘情愿，过不了多久，他的话对于莫天来讲将不会再有任何震慑力。

这是一个适者生存的世道，实力将成为区分地位的唯一标准，文明社会的道德伦理将离他们越来越远，这一路上他们见到这样的例子已经屡见不鲜。

可只要莫天还管他叫一日老师，他就要对自己的学生尽到师长的责任，于是蒋毅顶住压力，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一次你没有遇到危险，算是万幸，下次行动前，一定要同我商量后再行事，明白吗？”

莫天看了看几步之外的黄娟，见她正带着打探的眼光看向这边，像是颇为关切蒋毅的动向，脱口说道：“老师刚才忙着和女人联络感情，我又怎么好打扰？”

“……”蒋毅突然脸色一窘，显得有些局促。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多少能够感觉到黄娟的暗示，他大概明白，女人只是想在乱世之下找个依靠而已，他对黄娟没有那种意思，但是愿意对其施以援手，照拂一下这对孤儿寡母，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看在自己的学生眼里，是不是已经变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