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蒂斯安真的是烦人,他跟在后面不停的提问题,在察觉到我们是要回医院的时候甚至开始质疑“墨还要工作,你自己也说了不要打扰他工作,现在又回来是要干什么。”
我不是很了解这个年龄段的男性是不是都这么烦人,我从小及学会了听和看,学会了少问问题。除了墨晓琪,我身边的人两大类,一类厌恶我,只会用命令语气,另一类听我的话,会很利索的执行,而不是提问题。所以突然碰到了问题儿童,我还有点头疼。
我带着巴蒂斯安来到了医院活动区。
对,就是那个精神病出来放风活动的地方。
这里什么人都有。
人间百世,缤纷繁杂。
我找了个长椅,坐在上边懒洋洋地晒着太阳。阳光这种东西有些无解,夏天的时候谁都要躲着,但是秋冬的时候,它绚烂温暖的让人从心底都觉得酸软,就像是泡了醋一样,骨头都软了,恨不得就这么化了,一动不动。
说实话这个地方我还挺喜欢的,大概所有的精神病都挺喜欢这种地方的,毕竟环境这么好,还不用不用看着医生们诡异的打量,不用被绑着,不用每天呆在病房里看着雪白的墙发呆发疯。
我还记得我当初神经兮兮的在这里装作犯病的样子冲墨晓琪发脾气,然后被墨晓琪一点也不温柔地骂了回来。我也记得墨晓琪经常把我赶下来希望我能和别人交流一下,然后遇到了一个小姑娘,把人坑进了医院。
当然这只是个玩笑,那一天之所以让我印象深刻还是因为我是第一次离开医院,去了墨晓琪家,而那个小姑娘可能之后就被医生送出去了,毕竟这里不是什么旧世纪的疯人院,我虽然不是特别了解,但是猜也知道,不是什么疯了在大街上跳着脱衣舞拿刀砍人的情况,就需要正常流程挂号诊断决定是否住院治疗吧?
其实能够来散步的人虽然多少有点不正常,但是至少非常温和。我在晒太阳的时候,巴蒂斯安有点忍耐不住“你就在这里呆着不动了?”
我眼睛都懒得睁开“怎么你等喜欢的人这点耐心都没有?”
“但是这会才两点!还有将近三个小时,什么也不做就在这里站着,未免太浪费时间了吧。”
是谁说过法国人都很有耐心的?虽然有一定的夸张成分,但是既然有了关于法国吃饭的笑话,就代表多多少少是有点影子的,怎么吃饭等那么久就不浪费时间了么?更何况,对于我来说,只要是墨晓琪,让我等多久都可以。
只要我知道我总会等到,那么我可以一直等着。
我习惯了,他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