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胡开明点头说:“庄娃儿好孩子,你给他们都喂点水吧。”
庄呈郢没再耽搁,先是端起茶碗凑到福妞口边,轻轻捏开她的嘴,在小丫头皱紧的眉头间,给她足足灌了好几口。
生怕福妞受不住大叶子茶的苦味,他多等了一会儿,见她没吐出来才松了口气,转身去了板车旁,把剩下的茶水一人一半灌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庄呈郢心情放松了不少。
按他估计,这粒耗儿果被鸟吞了,只化了些外皮,毒素应当不是特别强烈,而且经过了鸟身子,毒素理应少了点。
这枚解毒丸应该是能救三人一命,可最后会不会落什么后遗症,庄呈郢并不肯定,也没法控制。
无论如何,落了病总比没了命要好。
日头渐渐上起,这一家子的脸色越来越白,胡开明是万万不敢再耽误了,急忙喊了个强壮的胖小伙儿拉着板车,又喊了个老刘头和另一个壮小伙跟着,急匆匆地把板车拖上了路。
庄呈郢因为腿脚不方便,被胡开明强行留了下来,又托了顺儿妈照看两天,便跟着板车火急火燎地往乡里去了。
附近的街坊邻居们凑在一起说了会儿话,没多久都散了,庄呈郢独自一人站在院子里,远远地望着板车消失在了视野中,才慢慢地吐出一口热气。
只有听天由命了。
路上,胡开明满头大汗地抱着福妞狂奔,最后实在累得受不了,把福妞交给壮小伙抱着,自己使劲抹了把汗,心底是又急又气。
若是真出了人命,乡里即将颁下来的“先进”牌子说不定就会被撤,而下坝子生产大队也会落了口舌,以后再难评先进了。
正当胡开明万分纠结时,忽然板车上一直哎呦不断的夫妻俩齐齐大咳了起来,跟在旁边照看着的老刘头猛地大喊一声,“停停停!”
板车停了,总算不颠簸了,张桂英挣扎着睁开眼,有气无力地说:“妈呀,这把我肠子都快颠出来了。”
老刘头诧异地凑到近前,只见张桂英和赵四胜的脸色好转了不少,呼吸也稳定多了,也不像刚开始那样一直又叫又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