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被吴黎掩盖。吴黎说,“今年七月,我结交贝尔纳大使。八月,让法国妆油商改与粤康船帮合作。十月,递交投诉状。十一月,你回到上海。时隔七年,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他抱着她的胳膊收紧。
林康苑侧头,靠近吴黎,“你今天一直在纠结这个吗?”
所以从出门起就心不在焉,闷闷不乐
吴黎点头。
林康苑抬起胳膊拍拍吴黎手背,“我没有生你气。我只是在思考,我值不值得你大费周章地让我回来。”
“值得。”吴黎毫不犹豫。
随着这两个字落下,林康苑忽然想起一些被她遗落在角落的记忆——
“……买卖西药,有奇效,忆卿于庚戌年落下肺咳,或可医,已寄。诚问归期。”
“……卿前言偶发现一海道,然峡窄,苦于无计拓痛。吾寻得□□寄去,收到否?……不日成年,欲办庆生宴,再询归期。”
“……归期。”
“归期。”
记忆中,只剩些不成文的句子了。
林康苑当时又是如何回信的呢——
“多谢君鼎力相助,然近日与洋人多有纷争,身无余力,难能亲达庆生宴。贺君初长成,来日必顶天立地。早闻雇工言君威名振振,与有荣焉。”
她那时真是无情,拿花团锦簇的客套话去敷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