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时晋见她久久不动,忍不住小声地出声提醒,“大人唤您。”
此时,苏白悠终于为从霄处理好了大大小小的伤口,站直身,长长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秦樱樱赶忙问道:“苏大夫,他的伤怎样了?要紧吗?”
“夫人,大人伤得很重,不过并未伤及要害,暂时没有性命之忧。我方才来的时候让丁虞先去熬药了,我现在去看下情况,还要再加几味药,夫人伺候大人好好休息,至少要让他在床上静躺三日。”苏白悠交代完便匆匆离开了。
一旁的军医也赶忙跟了出去。
得知从霄保住性命,秦樱樱一颗心总算落下大半,但心疼的感觉并没有减退分毫。她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看到他早已睁开眼睛,一双岑静的黑眸静静地看着她。
她不想在他面前哭的,可一看到他的脸、他的眼,她的泪就不受控制地直往下落。她多想抱着他,对他倾诉她的心痛、不舍、伤感,但她不能,她连碰都不敢碰他一下,生怕害他牵动到伤口。
“你……疼不疼?”她啜泣着问他,但问完又马上说道,“你别说话,你一说话伤口会更疼的。你伤得那么重,怎么可能不疼?”她可真是问了个傻问题。
从霄的眸色变得暗沉,她脸上的泪刺痛了他的心,他知道她一直在他身后站着,苏白悠为他疗伤多久,她就站了多久。他不该让她那样站着的,但他知道就算他开口,她也不会坐下,不会离开。她是娇柔的,但也是执拗的。
他定定地看着她,那眼中满是不舍,满是歉疚。
秦樱樱抹了把泪,看着他,扯出一抹笑:“让时晋先扶你去榻上躺着吧,你坐了这么久,肯定累了。”
从霄微微点了点头。
时晋赶紧走过来,小心扶他起身,扶着他一步步往床榻走去。
秦樱樱只敢跟在一旁看着,伸出双手想扶他,但又悻悻
然缩了回去,怕自己帮倒忙。眼瞅着时晋扶他躺下,她才敢靠近床,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大人,夫人,属下在门外候着。”时晋识趣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