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个子高些的女孩有着与赵氏如出一辙的杏眼厚唇,却是细眉翘鼻,并未随了赵氏圆润的鼻子和英气的眉毛。
她下身着着牡丹百褶裙,上身是一件弹花暗纹棉服,显得颇有些雍容华贵的味道。面色虽然有些苍白,但在一身红色的映衬下,显得更加艳丽。这个应该就是贺家嫡长女贺谨雪了。
而右边个子稍矮的女孩则在前者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娇俏。她薄唇翘鼻,细眉桃花眼,穿着百蝶穿花的嫩黄色小袄,就如一朵风中摇曳的水仙花。这个应该就是自己的庶姐贺谨兰。
只是不知为何,贺谨雨看到这二人走过来,忍不住低头看了眼自己今日因为还在养病穿着的中衣,又伸手摸了摸随意挽着的发髻,莫名有些不适,仿佛自己这个样子很是窘迫难堪。
尤其是贺谨雪,贺谨雨看到她第一眼时,心里就莫名的紧张,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胸口堵成了一团。
这实在太过奇怪了。
不过,贺谨雨还是尽力端正了表情。
毕竟自从知道了她八天前刚刚醒来时对小荷说的那些话后,赵氏就一直觉得她是病坏了脑袋,这些天又是请大夫又是熬药的,直到眼见着贺谨雨一日日安静沉稳下来,才勉强相信她那时只是因着刚刚醒来才有些糊涂。
因此贺谨雨可不想又望着小荷小萍可怜巴巴、满含期盼的眼神,逼不得已地将那些味道又苦又怪的药喝得一滴不剩。
“妹妹可好些了。前几日,我便想来看你。可惜你也知道,我自幼就身子不好,成日里药汤陪着,母亲怕我过了病气,不许我来。”
贺谨雪刚一上前便握住贺谨雨的手陪她坐在了美人榻上,眼睛里的担忧很是真诚。这让贺谨雨方才的不适消除了很多。
而贺谨兰显然不敢像贺谨雪一样直接坐在美人榻上,只在丫鬟搬来的绣墩上安坐了,也不急着插嘴。
这一点自然让贺谨雨注意到了。她一边谢过贺谨雪的担心,一边思量着贺谨兰这个庶姐倒也是规矩本分的很。
待到贺谨雪与贺谨雨一阵寒暄之后,贺谨兰才从怀里掏出一只香囊,开了口,“我这几日给妹妹绣了个香囊,里面塞了些暖身的草药,妹妹每日闻一闻,就不会那么容易着凉了……绣工不好,妹妹可莫要嫌弃。”
贺谨雨听了这话,连忙接过荷包,却发现这姑娘实在谦虚,她虽然不知道什么叫绣工好坏,可是这荷包看起来精致好看,怎么也算不上个不好。
贺谨雪看着贺谨兰拿出的荷包不由嗔怪道:“你这丫头,送个礼也藏藏掖掖的。哪里就绣工不好了?二妹妹的手连祖母都说巧!我倒是什么也没准备,便匆匆赶来了。”
这语气多是调侃,却没有半分怪罪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