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她上次见了典香的字以后,便觉得自己这字越发不堪入目,于是更加勤勉地练字。
“在做什么”
沈文刚与贺明熠喝完茶从外间回来,就瞧见贺谨雨盯着桌案一动不动的。他伸过头来,语气温柔地问道。
从上次对视让贺谨雨落荒而逃之后,他就总是这般与贺谨雨老夫老妻的模样,让贺谨雨很不自在。
贺谨雨往旁边让了让,“在看我写的字。”
说着,她望向沈文,“我觉得这字怎么看,怎么不如典香写得。你这位侍妾找得极妙。字如其人,人如其名。”
沈文果然被噎了一下。他顿了顿,“你能看得上她,是她的福分。”
他这个样子,让贺谨雨莫名地心里赌气,“世子这话我倒听不懂了。你这妾到底是给我纳的,还是给你自己纳的”
沈文轻轻低下头以掩饰嘴角的笑意,却并不回答,只在桌案前坐了下来,细细端详起贺谨雨的字迹。
“你字体端正大气,如今只是缺些腕力,往后多加练习必会自成一体。而典香不过擅长簪花小篆,写起来颇有闺中乐趣,却太过注重技巧,少了很多浑然天成的气韵。总之,你写得很好,比她好,无需自卑。”
他突如其来地夸赞,让贺谨雨收回了想抢过宣纸的手,“你这是……安慰我”
沈文定定地望着她,拍了拍她的头,认真地道:“我真的这样认为,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最好的。”
这举动让贺谨雨诡异地生出了些羞涩感。
贺谨雨一把挥开了沈文的手,嘟囔着,“装什么老成。”
可是当她背过身去时,嘴角却还是止不住地扬了起来。并且,她是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了摸摸他刚刚所拍之处的冲动。
在河道上行进了三日后,原本晴好的天忽然下起了雨,船上也变得冷了很多。
夜里,沈文躺在地铺上,可怜兮兮地看着贺谨雨,“船上又冷又没有美人榻,我已经在船板睡了好几日了,今日确实冷得厉害……不如,我们……一起睡榻。你放心,既然我们没有感情,那即使在一张榻上也不会出什么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