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如今到了年底需要核对账目,贺谨雨已经为着这个熬了好几个大夜了,颇有些当初在现代考证时熬夜看书的认真模样。
她不会用算盘,又没有计算器,算起账来全靠用毛笔在纸张上一笔一笔地演算。这种算法看起来简单,但是用在数据繁多的经年账目上很容易出差错。
沈文不理解她的算账方法,也为她这般辛苦感到心疼,主动分担起了一半的账目,并教她如何用算盘。
贺谨雨学起来倒觉得不难,可是真要熟练地用在对账中还是很难的,竟还不如用笔算着快。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般怀念计算器的时候。
好在,在沈文的帮助下,贺谨雨勉强在年前将账目核对完毕,并给各地的庄子备下了年礼。
除夕这日阖宫准备晚宴,沈文得以偷闲一日。贺谨雨不愿打扰沈文休息,晨起后没有喊小荷,就自己轻手轻脚地穿衣梳妆出门,去了沈文书房内用早膳。
这些日子,沈文白日里要忙着公事,夜里还要陪贺谨雨对账,熬得身量都消瘦了。
贺谨雨瞧着心内难安。可是沈文坚持要帮忙,而她也确实无法凭借一人之力解决所有账本,最终贺谨雨还是接受了他的帮助。
可沈文习惯很好,即使这些日子很累还是在辰时醒了过来。
沈文醒来时发现屋内安静,转过屏风向床榻上看去,才知道贺谨雨已经走了。
他没有要丫鬟伺候的习惯,成亲后又不方便叫小厮来后院,便自顾自地披上长袍,从“暖水釜”中倒了水净面后去寻贺谨雨。
门外等候的小萍将沈文带去书房时,贺谨雨还在拨弄算盘珠子。
“还在琢磨吗?”
沈文瞧着贺谨雨盘腿坐在坐榻上,认真又头疼的模样有些好笑。
贺谨雨颓然地将算盘扔在炕桌上,“算了,这算盘我感觉我是用不好了。我以后还是尽量在平日里多对几次账,这样便不会在年末手忙脚乱了。”
“对了,你怎么不多睡会……小荷,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