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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寻鹤如覆寒霜的脸色好看了些,小妹难得懂事,让他深感欣慰。

“是景师兄拼了命抢到的,”衔蝉吞咽一下,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功要记给他。”

原书中,她霸占了功劳,而景箫则理所当然地被众人遗忘了。拼死拼活拿到的东西,成了他人的囊中之物,江衔蝉理所当然地被他记上了一笔。

但现在……不一样。

他抬起浓密的睫羽,露出乌黑的眼眸,水润的目光如同破开长夜的第一抹晨曦,将那种颓靡废丧之感一扫而光。

若说长身玉立的江寻鹤如一抹峥嵘冰冷的青锋,那么召回了神魂的景箫就是一汪澄澈的温泉,充耳琇莹,会弁如星。

他没有露出狂喜的表情,平静地与江衔蝉对上目光,唇角露出一抹弧度。

衔蝉松了口气,扬起一个笑:“那我们走吧。”

景箫走在最后,袖口中滑落出一截红绸,那是方才江衔蝉抓住他时,从她腕上掉落下来的虹练一角。

沐青鸢挨着江寻鹤,两人的身影若即若离,仿佛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他低下目光,手中燃起一簇火焰,将红绸烧得干干净净。

江门宗上千名弟子聚在一块,乌泱泱一片攒动的头顶,再上方是五张紫藤木交椅,长老们正襟危坐。弟子们交头接耳,讨论着不知今年试法谁可蟾宫折桂,就听一声清咳响起,裹挟着雄浑的灵力,宛若天际梵音一般,霎时压下了嗡嗡絮絮的讨论声。

“炼器派魁首,甲组江寻鹤,猎有赤羽鸮内丹一对。”

这种鸮原本只是黑漆漆的巨鸟,只有染上人类的血液,其羽翅才会变为赤色,且常年栖息在幽沼密林最深处,脾性凶悍,状若猛鹫。非是灵力深厚的修士,只怕不到两个回合便会因身上血腥味招来一大群赤羽鸮,从而葬身鸟腹。

江少主蝉联数届,尊名已被无数人的耳朵听出茧子,但仍是有无数春心萌动的少女尖叫出声。

江寻鹤立在高台一侧,脸上依旧平静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