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觑了眼景箫,而他也察觉到了这阵阵若即若离的目光,眼珠一动,和她对上:“江大小姐,我脸上有什么字吗?”
衔蝉慌忙否认,他侧过脸,被人面蛛划伤的伤口更明显了,且看上去并未做任何处理。
“你回去吧。”衔蝉意识到这话有歧义,又补充了句:“我让人拿些药给你。”
景箫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到她受过伤的手。衔蝉手指的伤敷了最好的药,早就痊愈了,十指纤长,指甲圆润,泛着淡淡的粉,像是早春刚冒出头的嫩芽。
他眸光一暗,低咳一声想站起来,奈何好似坐太久双腿发麻,一个趔趄站都站不稳,恰好衔蝉也跟着站起,他的手就势扶上她的肩膀。
衔蝉感觉半只胳膊麻了一下,一阵火烧火燎的痛席卷上来,她短短地叫了一声:“痛!”
“对不起。”他站稳身子,比她高半个脑袋,便垂首看她:“我身上有人面蛛的余毒未排尽,碰到人便会针扎一样疼。”
这哪是针扎,分明是拿烙铁烫!
可人家不慎而为,又真心实意道歉,再追究下去就没意思了。她龇牙咧嘴地扭着胳膊:“没、没关系,你快走吧。”
景箫看上去有些犹豫:“我中途离开,会不会扫了各位师兄师姐的兴致?”
众人余兴阑珊,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醉得不省人事,谁还去管有没有人偷偷溜走?衔蝉浑不在意地挥手:“我替你打包票,没人会发现的。”
景箫挑起嘴角笑了笑,道了声谢,独自一人消失在融融黑夜里。
没过多久,家中的仆人找上衔蝉,说是家主有事寻她说话。
去见便宜爹的心情和见到便宜兄长的心情全然不同,衔蝉隐约猜到了此处的剧情,估摸着自己应该是去挨训的,挨训的原因是擅自撺掇同门弟子以身犯险。
原书中没有提到是谁告密,但江衔蝉本人顺理成章地把这人当做是景箫,于是对他的压榨欺辱变本加厉。
可方才景箫与自己在一块儿,他的嫌疑无疑被撇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