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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箫撑着脸,抬起眼皮,面无波澜。这副神色落入对方眼中,或可理解为这个毛头小子已经被吓傻了。

来者长得十分魁梧,像座小山,但比常仁要略差一些,姑且叫他常仁第二。

常仁第二凶神恶煞道:“看什么,再看把你眼珠挖出来!”

景箫轻轻眯了眯眼,闲适地撑起下巴。

这个人怎么死的?

记不清了。

罢了,反正横竖都是死,他用不着去记住一只蝼蚁死前的模样。

少年嘴角挑着若有似无的笑,袖中的手缓缓曲握成爪:“好啊,咱们比比谁快——”

“你说什么?!”常仁第二未料到这个看上去又丧又弱的小子居然敢挑衅回来,霎时额角青筋暴涨,双眼瞪得巨若铜铃:“你再说一遍?”

“你是聋了还是瞎了?”景箫缓声,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却像毒蛇一样露出獠牙:“我说,咱们比比,谁先把对方的眼珠挖出来。”

“你——你他妈——活不耐烦了?!”

他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但操控邪祟上他的身对他而言易如反掌,就像那个常仁一样。那根本就不是金蛾,而是食人心智的恶鬼,这些蠢货却还是毫不犹豫地信了。

江门宗江门宗,江河日下,死不足惜。

常仁第二的目光在少年身上游移,琢磨着从哪处下手能一击毙命,丝毫没注意一团黑云悄无声息地笼罩在自己头顶。

站在悬崖峭壁上,一步踏空,便万劫不复,自身难保,却还在想着如何褫夺人命。可笑。

“赵师兄,你又欺负新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