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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头全神贯注地玩着泥巴。

“你哥哥呢?”

还是不答。

景箫懒得穷追不舍,也懒得将这具和蔼可亲的面具继续带在脸上,正欲用咒撬开她的嘴,她却忽地抬起头,朝门口的方向迷茫地看了眼,继而又低下头,捣弄着她的作品。

她实则在捏一个泥人。

景箫探入袖中捏符箓的手一顿,目光盯着她灵活的十指,眸中深不见底。

看得出来她是个心灵手巧的姑娘,泥人在她手底下栩栩如生,隐约能看出穿的是江门宗的鹤氅,每一处细节都鲜活无比,是一具完美的身躯,只不过脸上五官未刻,犹如画龙不点睛,只差画笔那轻轻一点而已。

就在这最后一步,这姑娘双手合拢,轻轻一揉,泥人手脚皆断,头颅掉落,接着身躯也化作土沙,从她指缝间漏下。

她又重头开始。

景箫的目光凝得更冷了,他隐隐有个不好的猜想,但——

“景师弟,你在磨蹭什么,水呢?!”

他往衔蝉所在之处瞥了眼,她正揉着脸,到处找着铜镜,可这破地方哪来的铜镜?弄得好一阵鸡飞狗跳,所幸这回竟未掉金豆子。

好在,江衔蝉的身体倒是一切正常。她心里疑惑:是不是因为芯子换了,所以体质也能随之改变?

而常母见众人都不食,便叹了口气,将碗收了回去,从头至尾都未说过一句话。

江衔蝉目送着老人佝偻的背影消失在帘布后,心中略感奇怪。谁知不过短短须臾,那片沾满霉斑的帘布动了动,老人端着碗焦黑的花生米又走了出来。

她径直朝一个方向走,每一处褶皱里都是慈祥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