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寻鹤:“……”
他有点头疼。
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把他当傻子?
别人的事他管不了,但小妹的事自古以来便是他的事,这是头一回江衔蝉对他有所隐瞒。
这些天来的疑惑终于在此刻冲上了顶峰,江寻鹤瘫着脸,内心波涛汹涌,激流回荡,答案呼之欲出,但他却始终抓不住。
罢了,小妹长大了,他不能像父亲那样管太多。
“淮阳来了委托信。”江寻鹤压下疑惑声音平静:“正好你们都在,便跟我去见父亲吧。”
江门宗的规矩,奇门试法大会后两派取得魁首的弟子须得由同门师长带领涉世历练。这次是江寻鹤参加的最后一届,之后便能单独出使任务了。
大殿内不多不少,站了十一名弟子。
江云逸正襟危坐,折扇在手上轻敲,威严地环视了一圈:“尘世凶险,你们还是群初出茅庐的孩子,若是想放弃此次历练,现在便可以走。”
年轻弟子丧命在外者并非鲜有耳闻,这十一名弟子面面相觑了一会,明明有的腿已经发抖了,却没人出声。
这十一人中,唯沐青鸢一个女性,却是脊背挺得最直、目光最坚定的那一个。
可别忘了,她不久前还受了伤。
于是她除了收到另外十人的注目礼外,还有江寻鹤担忧的目光。
“沐师姐真是好厉害啊,明明伤得很重,却还要赌上性命降妖除魔,就是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旧伤复发,拖大家的后腿,甚至还要哥哥分心照顾你。”江衔蝉此时此刻的脑海中浮现出这样一段话。
然后沐青鸢将会义正辞严地重申自己的觉悟,再之后,伴随着江云逸严厉的训斥、江寻鹤失望的叹气,江衔蝉一气之下表示自己也要跟着一起去,不能让沐青鸢有任何可乘之机。
往年的涉世历练,她都以身体不适为由赖在家里,这次可谓为了争风吃醋豁出了性命。也正因为她在历练途中骄纵跋扈、要求苛刻,且对沐青鸢百般刁难、有意为难,惹得一向不厌其烦的江寻鹤都对她颇有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