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往哪走?”衔蝉大惊失色:“我们现在不应该去和其他人汇合吗?”
“去找那个女人。”景箫不以为然地侧目,“仔细听,然后告诉我她在哪?”
“……”原来不是良心发现,而是强拉她上贼船。
“嗯?”夜风在耳边呼啸,须臾混进了一个声音,上挑的尾音里卷着一丝傲慢:“有趣,居然是两个小鬼。”
这声音穿过憧憧黑影,无比清晰地传到衔蝉耳边。她捂住耳朵,月光被一座高山挡住,那一团浓郁的黑暗里仿佛随时都能冲出一头野兽。
全身都在叫嚣着,纯粹的危机感。
前方仿佛是一片布满地雷的沼泽,不能在像现在这样全速往前硬闯了。
“等一等……”衔蝉不自觉绞紧了手臂,双腿在他腰上勾得更紧。景箫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从屋顶上翻下去,回首气急败坏道:“你在干什么?”
“我说你慢一点,前面没有光,可能很危险。”衔蝉不甘示弱地顶嘴,“你慢一点,我就不会抓这么紧了。”
“慢一点就追不上了,你自己忍着吧。”景箫却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的觉悟,只是稍稍勾紧了一些。
冷不防摸到一段光裸滑腻的肌肤。
他仿佛给人捶了一拳,大脑空了片刻,才转动着僵硬的目光往身侧一瞥。
或许是方才不怎么客气地把她拉上来的缘故,又或许是屋顶风太大的缘故,她睡袍的裙摆被吹了上去,岌岌可危地挂在腿弯处,像一片荡漾的雪光。
他是一个自我的人,很少去在意她人的感受。江衔蝉再怎么特殊,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个反复表演的跳梁小丑,一步步朝着自己命定的陷阱走去,他只需在一旁悠闲地旁观,或是伸出一根手指,像把蚂蚁推进水泊中一般,让她摔得再惨烈一些。
他用不着客气,用不着去在意她的感受,所以理所当然地,他根本没有留意她被自己强行拉出来的时候,是怎样衣衫不整的状态。
怎样都行,但他唯独不会以这样的方式去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