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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昏睡到天明,醒来时身上没有任何不妥,只是脑袋仍旧昏昏沉沉,那是梦里熏香遗留的效果。

那种感觉太奇怪了,像把人摁在磨刀石上,钝钝地磨着。

清漓郡主被折磨了一个月,她快疯了,好几回尖叫着从噩梦中醒来,甚至畏惧得不敢睡着。

她变得如此清瘦,也是这个原因。

去永福寺求签,也只是想得个安心,谁料连木签都是诡异的。

娇小的女孩蜷缩在她父亲怀里,只露出一双眼,像无知的小鹿,打量着众人。

淮阳王过了而立之年,蓄着短髯,锦衣华服,坐在上首,周身自带一股王侯贵胄的雍容气度。

“劳烦诸位仙长千里迢迢来到淮阳,旅途劳顿,本王摆宴,替各位接风洗尘。”他说完了一通客套话,将目光投向女儿,眉间染上一缕忧愁:“还请各位仙长能全力以赴,助小女度过难关。”

因是皇亲国戚的缘故,他话语里不自觉带上上位者的威仪,好在众人并不介意。

“那么,具体是什么情况,还请郡主亲自相告。”

清漓郡主便将梦里的内容简短地描述一遍。

“一开始我并没有在意,可那个梦三翻四次缠着我,我这才鼓起勇气,和父王说了。”少女细声细语地补充一句:“而且,那个男人,我并不认识,也不知他长什么模样。”

“就只是坐在床边,没有其他举动吗?”

不知谁开口问了句,淮阳王和清漓郡主的面色双双一变,还没回应,王府的大太监尖声呵斥:“放肆!郡主殿下也是能胡乱编排的?!”

“胡乱编排?”反问的声音是从角落里传来的,众人回头看去,看到抱着双手,惬意而坐的少年,“只是相坐无言的话,郡主殿下为何会怀有身孕?”

景箫就这样直接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