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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森森的江面下,隐隐露出一点游走的微光,迅速勾勒出太极八卦图,两侧叠磊的怪石也窜出几股火焰。

这场景有点眼熟,好似在哪看过。

赶至于此的江寻鹤低声道:“五火阵。”

他掌心剑光窜走,奈何对方法阵更快一步,江面轰然窜出一股大火,将那鲤鱼妖烧得弹跳不已,痛苦万分,一尾巴打下来,江门宗的客船糟了池鱼之殃。

景箫终于知道先前听到的那阵巨大的哗哗声,是从哪传来的了。

船底破了。

江面已经变成一片狼藉,客船底部漏水也不能再乘,而此时却与太虚宫的楼船不期而遇,真不知这是巧合还是预谋。

联想到父亲叮嘱自己的话,江寻鹤默不作声地敛下眸中的惊疑,朝方才那名站在船头的玄衣修士行了一礼:“多谢宫主出手相助。”

他行的是晚辈礼,但据闻太虚宫修士拥有驻颜之术,所以哪怕这位年纪实则与他父亲相差无几,看上去仍像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反倒和他才是一辈人。

“你就是江门宗少主,幸会。”玄衣修士一颔首。

江寻鹤瞥了眼河面上漫开的血色,“只不过,这鲤鱼妖并无恶意,只不过不小心跑到了舍妹盆中,宫主为何要痛下杀手?”

“妖就是妖,看似坐以待毙,实则伺机而出,无需怜悯,更无需手下留情。”裴怀棠身影已经一瞬消失,他的话语便慢一步落下:“江道友,看来你还太年轻。”年轻的含义,便是天真。

或许对方是长辈的缘故,江寻鹤神色并未生气。

“此去洛阳,我想让你查一件事。”先前父亲的话在耳畔响起:“十五年前,洛胭仓皇间投奔于我,她于逃亡途中被人锁去咽喉,无法言语,也不愿透露过去发生之事,可种种蛛丝马迹却让我怀疑,她所遭遇之事,或许与洛阳势力有所牵连。

“我派立于太平盛世,但酆都并非世外桃源,正好趁此之机,你出去真正看一看尘世,不等多久,我亦会率其他人赴洛阳与你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