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连几日未曾受到召见,本着“随便逛逛就能遇到鬼屋”的原则,两人走到这里,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座废弃的宫殿。
景箫未出声。
他眉头微皱,看着江衔蝉在月光下莹白如雪的侧脸,又移过目光。
一旁树丛窸动,他手心凝出一道刀光,一株合欢树斩为两段,树后露出一道畏畏缩缩的身影,正准备从草丛遁走。
刀光劈在他脚尖:“站住!”
“道友!道友!勿要误伤!”
树后连滚带爬跑出来一个枯瘦的黄袍道士,双手摆出作揖之状,见到两人模样,他愣了愣,“怎么是两个毛孩?我要见你们少主。”
“江门宗少主是我哥哥。”这落魄野道士,眼界倒挺高,江衔蝉发笑:“你又是谁?”
他表情又变得好似误打误撞捡到了宝物,目光在她身上打转,“原来你就是……”
他目光被景箫挡住,少年面色不善,“废话少说,报上你道号来。”
瘦道士好似要说点什么,眼珠一转,往他身后一瞧,面色几变,定格在一个悻悻然的表情上:“……陛下很快就会召见你们,届时你们便知晓了。”
他揣着衣袖,一溜烟走得很快没影。
景箫对他身份有了点猜测。据闻近日皇帝宠信一个无名道士,以至于连昔日器重有加都太虚宫也被冷落在一旁。
“真是个怪人。”一道声音传来,来人身着玄衣鹤氅,身形颀长,脸上挂着温和的笑:“你们说是不是?”
景箫与他相对而立,太虚宫宫主已至而立之年,但面容仍旧十分年轻,温柔的月色抚摸着脸颊,两人眉眼竟隐隐有些相似之处。
“别总是对我这么戒备,小友。”裴怀棠负手而立,微微垂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