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道:“阿娘,咱们真的要离开这里了吗?”
云老太一听这个,立马拉长了脸,把碗重重搁在桌子上,吹鼻子瞪眼道:“你是看我过得不痛快,还想给我来添堵,是吧?”
“您这是想到哪里去了,”朱氏忙安抚道,“阿娘,您还不知道我,最是心疼家里人的,就盼望着家里和睦。三娘不待见我们大房三房到也没什么,可您就不一样了。您把他们姐弟三个从小养大,她怎么能那么对您呢?”
她一边说,一边偷觑着云老太的脸色。
云老太的脸被她越说越黑。这段时间,简直是她最屈辱的时候。她咬牙切齿道:“你说这些废话有什么用!”
朱氏一看时机到了,便厚着脸皮道:“阿娘,田地是二嫂的嫁妆,是二房的私产,但房子是二哥买的呀。”
云老太的眼睛一亮。
对啊,房子是二郎买的啊!当娘的,住儿子的房子怎么了!
朱氏继续煽风点火:“二哥是您的儿子,奉养您是天经地义的。他既然不在了,那三娘姐弟就该奉养您。便是她怨恨我们大房三房,她也不能那样对您呢。”
云老太若是不走,那他们两房就能以侍奉耶娘的理由留下来。只要松了这个口子,三娘以后就别想赶走她们。
云老太也想到了这些。
她难得看朱氏顺眼了些,问:“可那贱蹄子要告我私吞儿媳嫁妆,这可不是小事儿。”
朱氏笑得温和:“阿娘,清官难断家务事。二嫂的嫁妆不是在那里吗,完完整整的,咱可没有侵吞。三娘她们年纪小,您暂时替她们保管难道也有错吗?”
顿了顿,她又继续慢吞吞道:“再者说了,筑郎才是二房的根,三娘和四娘以后毕竟是要嫁人的。二嫂的嫁妆,虽说三娘和四娘都该有份,那大部分,也该是筑郎的。万一您不保管,三娘自己独吞了二嫂的嫁妆,那四娘和筑郎可怎么办呢?”
云老太的眼睛不停闪烁:“可咱们暂时补不上那么多东西,三娘若是把事情闹大了,俊生的婚事可就不成了。咱们家,可是好不容易才能攀上黄主簿,娶县里的姑娘,这对他以后的仕途,影响也大。”
朱氏垂下眼帘,道:“阿娘,儿媳听说黄主簿家的女郎千娇万宠,家里是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呢。虽说奉养婆母长辈,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黄女郎那样娇贵的人,怎么能做好这些。她家里又是做官的,咱们又不好随便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