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我阿爷还在呢,”云笙忍不住笑了,“便是为了我大堂兄,阿爷也不会让阿奶作出什么事情来,我心里有数呢。”
话虽如此,钱里正仍然有些不放心,絮絮叮嘱她,让她去催催云老头和云俊生,争取早日解决此事。
云笙心中另有打算,但也不好多说,便不住地点头虚应着。
外面日头大,她不好放着钱里正就这般呆着,让他独自回去,她又不放心。
偶然瞥到池塘里开的旺盛的荷花,云笙黑亮的眼珠儿一转,便有了个促狭的主意。她忍着笑,去采了几片大大的荷叶。
其中两片荷叶,她交给了云筎和云筑,两个小孩便熟门熟路地将荷叶顶在了头上。云笙自己头上顶了一片,又要将另一片放到钱里正头上。
钱里正忙往后退了几步,连连挥手拒绝。
小孩子顶着叶子玩,还能说童趣野趣,他已经一大把年纪,怎可做这种小儿形态。
云笙笑道:“这天气最容易中暑,您若是有个头疼脑热,不仅婶子和正大兄要担心,钱阿奶恐怕也要跟着操心。荷叶虽廉价,好歹能挡挡太阳,别把您给晒坏了。”
钱阿奶,自然指的就是钱里正的娘亲。她前几日生病,喝了药才好一些。钱里正是孝子,自然担心母亲跟着一起操心。
再三拒绝,钱里正还是挡不住云笙的各种大道理。他暗自纳罕,三娘这小娘子,何时变得这般伶牙俐齿,活泼可爱了。
无奈之下,他还是别扭地同三个小儿一同顶着荷叶往回走。
一路上,乡邻所见之处,均俯仰大笑:“里正叔,你身边跟着三个小孩,又带着碧绿的叶子,看上去也鲜嫩了不少哩。”
钱里正尴尬不已,只能虎着脸快步回家。刚到家门口,又遇上钱正要出门。钱正挠了挠头,笑道:“阿耶这荷叶不错,我正要出门,也给我使使。”
钱里正忙把叶子扔给钱正,快步往家里去了,只留下儿子在外面嘻嘻笑出声。
这般促狭,定然是三娘那小丫头使得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