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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罗氏的嫁妆被收回了,那家里的地也要重新再买,生计要重新寻摸,不然一家人吃甚,喝甚?

云老头是真忙,即便再舍不得罗氏的嫁妆和那份产业,他也不想再节外生枝。他曾叮嘱过云老太,这一次老老实实把东西补全,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安全搬家才是最要紧的。

孙子的名声,已经再也经不起一丝折腾了。

故而,清晨祖孙相见,云笙询问云老头时,云老头尚不知云老太即将闹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动作,只是眯了眯眼,道:“那是当然。”

早膳时云老太没有出现,云老头也只要交出罗氏嫁妆,她心里难受,便也没有在意。

已是夏日里最热的时候,日光晒得猛烈,院子里的香樟树叶也没了生气,软趴趴地挂在枝头。村人们五更时便起床去田里忙碌,一直到太阳高升,实在不适合做活才回来。

倒也不是整个金溪村的人都来了,便是来了,云家小院也塞不下那么多人。

到底是云家私事,这中间牵涉了云家私产,钱里正便只挑了村里几个德高望重口风又严实的人一起作见证。

云俊生深知自己需要打起精神接待乡邻,但眼看着多年希望将成空,他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情,面容沉郁地坐在那里。

云老头亦是如此。

他二人不做主,云家大房和三房的人便也不插手。

故而,来云家见证的乡邻,竟见不到大房三房的人招待。好在云笙早早地烧了水,同邻居借了茶盏和凳子,又从山里摘了许多野果,用篮子装了分给在座的人。

大日头下过来,便能坐在阴影下大口喝凉茶,手里的野果又红艳艳的,滋味清甜,着实舒爽了许多。

乡邻的心即位熨帖,对云笙的印象不由地更好了。

片刻后,钱里正也来了。云笙将他迎上主坐,又给他倒了水,礼数十足:“今日就麻烦您了。”

云家人到的人并不齐全。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这样重大的事情都是不允许女子参与议事的,包括看起来是云家最泼辣的云老太。故,云家大房只来了云大郎和云俊生,云家三房则是云三郎带着源郎坐在那里。

云笙又是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