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包括那衙役在内,还没有反应过来,云老太就吓得浑身发抖,瘫在地上哭了起来:“我说,我说,二郎不是我的孩子,他是你阿爷小妾之子,他是个妾生子”
云笙冷冷一笑,拿着杀威棒被折断的尖头对着云老太,道:“历城罗家,堂堂世家,能把自己女儿嫁给一个农户的庶子?是你傻,还是你觉得我傻,很好蒙骗?”
崔博慢慢回过神来,刚刚紧绷的心也渐渐放松下来。他侧头问马周:“这小娘子力气怎么这般大,竟那么轻松就把杀威棒给折了。那可是用来行刑的木棒,选取了最硬的铁桦木。”
马周看着云笙,眼睛一眨不眨,淡然道:“有些人天生宿慧,生而知之,阿笙不过天生神力罢了,有什么好惊奇的。”
崔博的心痒痒的,像是长了跟小羽毛似得。他轻笑出声:“这小娘子这般凌厉,我怎么感觉她处处都甚得我心呢。”
马周的声音霎时变冷:“子兼,你最好不要招惹阿笙。”
崔博愣了一下。他转头,看着马周冷凝的表情,有些失望:“你很喜欢她吗?”
马周没有说话,可他紧紧追随着云笙的视线,却似乎说明了什么。
崔博心里忽然空落落的。
他很想认识那小娘子。
云老太被吓得尖叫连连,涕泪横流,身体底下也渐渐也液体染湿,散发出尿骚味。只见她一把扯过躲在角落里的朱氏挡在跟前,躲在她身后喃喃自语:“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朱氏不如云老太强壮,竟然挣脱不得。眼见着云笙手里杀威棒的尖端往自己脖子送了送,她便尖叫一声,白眼一翻,被吓晕了。
云老头实在是无法再看事情继续恶化,拦在云笙跟前,道:“你别问她了,我来告诉你。”
“她是我的妾,二郎的生母才是我的妻子。”他闭了闭眼,缓缓吐出藏了二十几年的秘密。
“你的妾?”云笙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撕扯成了一条一条的,疼的说不出话。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原主的感情,只觉得这一切都太可笑了。
命运就真踏马可笑,她阿耶阿娘因她的孙子而受伤,因她而失去性命,但他们都只能忍着。他们姐弟受了整整六年的折磨,她连解决和云家关系时都要细细思量,生怕漏了哪里,坏了自己姐弟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