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驶入一辆马车。赶车的汉子膀大腰粗,将簇新的衣裳整个撑开。他的头发用巾包裹,眼神桀骜,一鞭子挥下,便即有气势。
夏风吹过,他身后的车帘便微微晃动,露出了冰盆的一角。
马车后面还跟着整整一个车队。车队里有十几匹马,每匹马都拉着一辆车。每辆车上都坐着一个看上去颇为彪悍的汉子,浩浩荡荡开进村里。
村民们看着车队,边让开一条道边窃窃私语:“又来一个,今儿早上来的那个带的东西也不少,你说三娘怎么就不同意呢?”
“唉,三娘的想法向来古怪,谁知道她在想甚?”
车队靠近云家小院时, 忽闻得院中传来一声气吞山河的“滚”字,随即,有四五个人被人从院中扔出,狠狠摔在地上。
为首驾车的大汉眼疾手快,拉住了马儿的缰绳。骏健的马儿长嘶一声,不安地在地上踏步。
大汉忙跳下车,抱着马头细细安抚。
车里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发生了何何事?”
大汉转身,拱手恭敬道:“有人被人从云家小院中打了出来。”
车帘被撩开,里面出来一个穿着褐色袍子,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那男子一撩袍子从车上跳下,便听得院中传来一声怒斥:“我家师傅乃是一家之主,你不过区区仆从,竟趾高气昂,妄想对我家师傅指手画脚?若谯国桓氏落败至此,连尊卑都不懂得了,派你这样的废物来得罪人,有甚资格来买我师傅的猎物?”
“还不快滚!”说罢,又是一阵如虎啸的怒吼。
褐色衣袍的男子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低声道:“这是谁?好强的气势?”
为首那驾车的男子道:“谢管家,那便是云三娘新收的弟子”
话未说完,又见一中年男子一边拿袖子捂着脸,一边带着两个人,拎着自家的财物匆匆从小院中跑出。
谢管家走近院门两步,看到门外立了个牌子,上面写着:“今有西里山孽畜,吾欲以之以物换物。交换之物,双方自愿,若有以势迫人者,恕不奉陪。”
他若有所思,整了整自己的衣袍,示意驾车的大汉带着人在外面等候,自己则走到院门口,行了一礼,道:“老仆谢卫携礼前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