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门口,就听到马周冷淡的声音传到耳边:“袁娘子,我不管你之前和崔陵有何纠葛,既然已经来到了云家,你便是阿笙的人。”
他修长的手指夹着书本,黑眸含威,目光如电,刺得她几乎站立不住。
只听他缓缓警告道:“你若有一点对不住阿笙的,别怪我下手无情。”
说罢,又翻开书,专注看了起来。地理志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只露出清隽的眉眼。
袁越秀怔怔的发愣,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话。
昔日她还是袁家千金时,在崔家见过这位马教谕。那时候他一身洗的发白的青衫,坐在崔家的凉亭里,安安静静地看着一丛青竹不说话。
他不如崔大郎那般风流精致,不如崔二郎那般张扬热闹,也不似崔三郎那般清冷飘渺,却意外地内敛沉静,就像他自己一直注视着的那从青竹。
后来崔家出了件丑事,这位马教谕便再也没有上过崔家的门。她隐约间听大兄提过,那件事同马周有关。崔二郎惹怒了他,他便将崔二郎吓得夜夜惊魂,在家里修养了整整三年才缓过劲来。
崔大郎对此事讳莫如深,她也不好随意打听。后来袁家出事,她自己便焦头烂额,渐渐地忘了那些往事。
没想到今日竟又在此见到他,还同三娘关系那般密切。
三娘若是有他护着,定能顺遂不少。可是这人,又未免心思阴暗了些。
袁越秀想得深,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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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明月当空。
在云家小院里学手艺的妇人们都回去了,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不少。
院子里多了一张石桌,石桌边有几条凳子。那是杨安不知从哪里倒腾来的,他喜欢晚上的时候坐在院子里喝点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