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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容周身邪气肆意,桃花眼微微上挑。

店小二进门给他们上了两盏茶,被他们这对峙的气氛吓得打了个哆嗦,忙不迭地躬身退了出去。

待店小二关门离开口,单容率先开口,冷嘲热讽道:“我竟不知道,你的脸皮已经这样厚了。遇到救命恩人,不思报答不说,竟还恩将仇报。”

马周的声音很稳,语言却很如刀子般锋利:“这还要多谢你,若不是你的教导,我是学不会这些的。”顿了顿,他又道:“恩将仇报这个词,用在我身上也不妥,若不是我,你岂会发现身边,有这般多的细作?到时候别说建功立业,你甚时候死了都不知道。”

“话说得挺漂亮,可这仍然改不了你撺掇崔二出手,毁我多年心血的,逼我孤身远赴西域之事。”单容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恨不能将他大卸八块:“你怀着怎样的龌龊的心思,难道我会不知道吗?”

马周淡淡瞥了他一眼,道:“崔二以你多年的经营为威胁,出手抢你的蛟蛇,我说服他出手后顺便帮你掀了孙氏的爪牙,已是看在当年的救命之恩上,为你保全了一条生路,何来恩将仇报一说?”

“哈!”单容几乎要笑出声来,事实上,他确实也笑了,只是唇角的笑意满是讽刺,“论颠倒黑白,我看谁都不是你的对手,世人都怕是瞎了眼,才会被你蒙蔽。”

他如何不知道自己身边被安插了人?只不过一些是用来迷惑江南道那些人,一些是被他利用要去做炮灰的。本来计划的好好的,马周倒好,一下子全掀了出来,以至于他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单容又冷笑了一声,道:“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我技不如人,暂时栽在你的手上,无话可说。不过,”他冷眼打量着马周,道:“你一个小小穷教谕,一无钱财,二无人脉,如何能够掌握我的关系网?你究竟还做了甚不可告人的事情?”

“偶然得知罢了。”马周握住手边的茶盏,刚打开,便问道一股浓烈的味道。他跟着云笙,已经习惯了清水,无法在接受这样的味道,便把茶盏又盖住了。他道:“东市西市走一遭,便能得到无数讯息。”

更何况,单容所经营的人脉,大多都是九品至六品的官员,远在江南道的单家家主和孙氏不会注意,长安百姓的底层百姓,偶尔瞥见几眼,见他样貌好将他记在心里,再念叨几句,马周便能通过这些零碎的线索,将事情答来。

马周这般轻描淡写,显然不能说服单容。单容也不再和他多费口舌:“马周,你的心思这般阴暗,云笙知道吗?”

马周周身的气势,原本就冷素。单容这一开口,他身上的杀气便如实质一般浓烈:“你最好别打她的主意,不然,你继母的人,不定就找到你的宅子里了。”

“云笙难道是你的吗?”单容挑了挑眉,道:“你将她看着的这般重,恐怕这才是你今日最想警告我的话吧?”

他微微抬起身,凑到马周跟前,不怀好意道:“不许和她说笑,不许打她的主意,不许接近她,她最好,永远是你的——你心里是这么想的吧?”

马周的呼吸急促了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