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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至半酣,他醉醺醺地说出了十二美人图的事情,惹得好友艳羡不已。

“那青蒿的画,在长安城里能卖几十贯呢,你这一转手,便是将近一百贯钱的利润。”

商贩忙摆手,道:“你也知道我对青蒿娘子的推崇,此画我是万万不会卖的。”

有人扼腕不已:“我怎的便没遇到这样的好事?”

商贩神秘一笑,道:“怎的没有,我可是看清楚了,那孙四郎卖的,除了青蒿娘子的美人图,还有其白芨娘子、佩兰娘子等的画作呢。我听那孙四郎言,明儿还要出白芨娘子的十二生肖图,你若要做生意,去买她们的,不是也一样?”

“那日里听说清乐楼一下子走了十来个娘子,莫不是都在这儿了吧?”

“谁知道呢?今日当真是幸运。”

“喝酒喝酒,明日再去瞧瞧。”

随着汤婆子流入长安,清乐楼那几个娘子在汤婆子上作画的事便开始传遍了长安。好些人四处打听,想要看一看那被传的神乎其神的汤婆子究竟是何模样。

青蒿等人本就是闲的无聊了,才答应一起去作画。姐妹间彼此聊聊天,作作画,或是写写字,既风雅有有趣,还能赚钱,实在是过得快活。没想到,不过是想有限的过日子,竟给她们带来了不小的名声。

当日她们初来新丰的时候,虽也坦坦荡荡的将自己从良的身份摊开了,但难免也会有人用有色眼睛看着她们。

如今再出门,那些人看她们的眼神都是赞叹的,崇拜的。

这年头,识字画画都是贵人才能做的事情。没想到,这几个小娘子竟这般厉害,还曾读书识字。

青蒿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被尊重的,故而作画的兴致越来越浓厚。白芨等人也是一样。有一个年纪较大的娘子长叹了口气,笑道:“当初随三娘来新丰的时候还有些忐忑。那时实在是不想再留在楼里,又没有找到从良的人家,才咬咬牙跟着一个女郎走了。没想到,今日竟也能活得像正常人一般,可见咱们都是跟对了人。”

楼里那些犹豫的、嫌弃新丰地方小的姐妹们,知道了以后也不知该有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