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县城,离着长安也远,倒也没有不能骑马的规矩,故而柴顺便匀出一匹马给云笙,众人分成两拨,一拨儿往赵家的庄子疾驰而去,一拨儿骑着马儿奔往赵府。
河西人大多为云姓,乃云姓族人聚居之地。那赵珍的阿耶,早些年是做官的,家里银钱也不少,故而当初,也不能和云家最出色的子弟相看婚事。
到了赵家门口,云笙也未下马,只等着柴顺让人去敲门。
赵家大郎听了下人的禀报后,便疑惑地出了门,看着马上的云笙问道:“你们是何人,上我家可有何事?”
云笙对赵家无一丝好感,便冷淡道:“在下乃是新丰云笙,家父云翼,河西人。此次前来,是来找赵家出嫁女赵珍,还望郎君行个方便,让我见她一面。”
“你是新丰县的云笙?云翼的女儿?!”云笙在长安声名远扬,赵润便是在河西,也听过她的大名。要知道,河西这边,可有不少从新丰运送过来的汤婆子呢。
最叫人难以置信的是,那小娘子竟然是云翼的女儿。武德年间的时候,云翼一家忽然消失不见,族里还派人找了许久,一直到这云笙的名声传出来,河西云家才知道云翼的父亲带着一家老小去了新丰,只不过没多久,云翼夫妻便过世了。
这云笙,听说与云家人闹的很不愉快。光这一年间,云翼的父亲云顺,几次遣人来河西,想让族里去好好教训云笙那小娘子。头一回倒是也有人去,只不过随着云笙的名声慢慢传开,后面又成了霍国公世子的先生,河西云家这边便消停了许久。
只不过,她来这里作甚?
云笙没有回答他的话,冷淡道:“此事说来,也是家丑。俗语道,家丑不可外扬,此事本不应该告诉郎君,不过涉及府上之人,我便也不得不过来一趟了。前几日赵珍带着一男子回了赵府,可有此事?”
赵润一头雾水,道:“确有此事,那是我妹妹与妹夫。”
云笙便道:“那烦请这位郎君带我去见一见赵珍与那男子,我寻他们有要事。”
赵润直觉不对,但仍旧皱眉道:“你这小娘子好生无礼,既然你是霍国公府的人,便知道上门拜访,就该先送拜帖!我妹妹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你却一口一个赵珍,这般目中无人,岂是贤淑女子该有之德?“
柴顺一听他这话,便先不干了。他笑出一张褶子脸,道:“郎君既然说起贤淑女子之德,不妨先看看自己妹妹做了甚肮脏事。她既人品不堪,又有何脸面叫我霍国公府的贵人敬她为长辈?!”
云笙可是霍国公府的人,踩她等于踩霍国公府的脸面。这赵润算是哪个牌面的人,也敢来他们头上撒野?
赵润被堵的无言。他倒是想反驳,又思及赵珍这两日确实行为鬼祟,内心疑虑,到了嘴边的话便被咽了下去。
只是他也不愿这般便被人吓退了,故而双方僵持不下,各自冷脸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