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纪尚小,你又怎知她未来不会文采斐然,名扬天下?”
“你又怎知她未来不会成为世家妇?”
“你又怎知她未来成为你们云家的骄傲!”
场中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她这言论震的脑袋晕乎乎的,只能看着她在台阶上慷慨激昂,将云家长老们反驳得面红耳赤,讷讷不能语:“本朝虽从未有过女官,但当今圣人的亲姐姐平阳昭公主,曾率领娘子军死守娘子关!当朝皇后殿下,乃天下女郎之楷模,便是新丰县的那一干女子,袁越秀不过是一罪奴罢了,但是忍辱负重,能够承受的起一个家族的起落,如今掌管着一个度假村的建设!”
“倘若云氏宗族内的女子,个个都有这番见识和格局,何愁云家不兴?你们只看到女郎外嫁,却不知女郎即便外嫁,在众人眼中,仍是你云家之人!重男轻女、不懂笼络、吝于教养,你们何等短视!”
“你们倒是将祖训执行得彻底,可云氏宗族这一百年来,可出过几个惊才绝艳之人!除了我阿耶,此次打开祠堂之门,还不是因为我这女流之辈!”
云翼站在她身后,忽而低头笑了一下。
老族长无言以对。
周围人一片静默。
云笙侧头瞥了他一眼,牵着云筎迈下台阶,边走边道:“既然女郎进不得这祠堂,那我们便回吧。”
“贵主!这”云氏长老们一下子乱了起来,纷纷上前阻拦。
王嬷嬷等人往云深身边一战,狠瞪了他们一眼,他们便又不敢再往前靠近。
族长忙上前两步,躬身挡在云笙跟前,认输一般说道:“公主,这祭祖的仪式,还没有结束呢。”
云笙的脚步顿了顿,在老族长跟前站定:“还请族长明白,并非云笙刻意为难。云筎云筑都乃云家子弟,因男女之别而不能公平对待,实在是愚蠢之极。新丰县女郎尚且能撑起半边天,族长难道要故步自封,停滞不前?”
族长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这这真的”
云笙微微一笑,道:“我也不为难你。所有人都知道我要去泾阳了,在那之前,我会从云氏一族中挑选一些人,随我一同前往,不论男女。我若进祠堂祭祖,他们便要一同进;他们若不能进祠堂,那我亦不会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