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道了谢,送了一只荷包给他,道:“天使稍等,容我去洗漱更衣,若是仪容不整去见圣人,也是大罪。”
这自然没有甚不能同意的,天使便痛快地应了。
很快,云笙便换了一套稍微华丽些的衣裳,出来了。牛车是宫里已经备好的,放在将军府门口等了好一会儿。云笙一上车,车夫便驾着车往皇宫驶去。
到了宫门口,又有一个小太监在门口等着:“贵主,福全大监让奴在此等候贵主,还请贵主跟奴前来。”
小太监直接将她带到了太极殿正殿,恭恭敬敬将她送了进去。云笙入殿后,先扫了一眼,发现长孙无忌和云翼等人都在,其中有一个女子,眼角挂着泪,正好站在唐太宗书案前。云笙淡定地给唐太宗行了一礼,之后又去给那些长辈们行礼。
轮到中间这女子时,她笑了一笑,问道:“不知这一位是”
那女子忙抹了抹眼角,道:“这位便是永昌了吧,我是你的姨母,长沙长公主。”
云笙亦笑意盈盈道:“原来是姨母,昨日在街上未曾见面,今日总算是见到了。姨母亦如传闻般美貌动人。”
长沙长公主原本只是想在唐太宗面前演一场戏,没想到他留着这么多重臣下来,还特意让人将云笙宣进了宫,分明是想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认错。
她心里不忿,然而伸手不打笑脸人,云笙这般将礼仪做的完美,她除了心中越发警惕,不能做任何事情,表面上还得跟着能跟着笑。
唐太宗在桌案后不耐烦道:“长沙,你说你是来请罪的,那你不妨先说一说,你犯了何罪。”
“是,”在这个杀伐决断的兄长面前,长沙长公主根本就不敢造次,红着眼眶将编好的,说了十几次的台词娓娓道来:“臣妹府中有个婢女,名唤朱奴。她原先是姐姐的宫婢,后因对永昌和柴世子大不敬,被罚过一场。永昌人美心善,只不过关了那婢女三日,便将她放了出来。她出来以后无处可去,臣妹看着有些不忍,便收留了她。”
紧接着,她的语气变得十分愤怒:“谁知这朱奴,着实是个口甜心苦的。进了臣妹的公主府后没多久,她便天天挑拨,在臣妹耳边说永昌的坏话。臣妹自是狠狠训斥处罚了她一顿,将她冷落在一旁。后来,她不在提及永昌,做事情也勤快,臣妹便重新点她伺候了。只不过,这朱奴真是包藏祸心,她利用臣妹的信任,偷了臣妹的印鉴,与公主府外院的侍卫头领互相勾结,以臣妹的名义策划了将军府的这场污蔑案,着实是丧心病狂!”
云笙看着她唱作俱佳地表演,没过一会儿便又转开视线,去看其他人了。唐太宗仿佛就像是在听故事一样,长孙无忌和云翼稳若泰山,至于其他人,各自垂手而立,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
也是,一个婢女居然可以偷到公主的印鉴,勾结一个侍卫统领,布下一个陷害整个将军府的大局。
这公主得多蠢,这婢女得多少聪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