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单容想要彻底除掉曹君?这一场风波,竟然到现在还没有结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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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不愧为大唐最顶奢的锦绣堆,在这让人眼花缭乱,勾人心弦,迷失人心智的繁华下面,却藏着数不清的暗流和冷刀子。
无论你有多高的权势和地位,都有可能在一不小心之下卷进暗流中,被伤的满是是血,再无翻身的余地。
将军府如此,世家子如同崔博、单容如此,寒门子如同马周如此,连那高高在上的皇太子,亦是如此。
云笙回到将军府的时候,一路小跑至云翼的书房。在书房门外,她扶着门口的柱子,看着他在里面忙碌,心慢慢安定下来了。
还好,耶耶回来了。还好,她的家人是平安无事的。
只要他们都好好的,无论甚暗流,甚冷箭,她全部都不怕。
云翼写完一篇奏折,提笔抬头才看到她站在外面,便道:“有事便进来吧,杵在外面作甚?”
云笙迈过门槛,走到他书桌边。她站了许久,久到单容都抬起头来看她了,才鼓起勇气,道:“耶耶,我找到阿娘了。”
“吧嗒”一声,云翼手里的毛笔落下,掉在刚写好的奏折上。黑色的墨水瞬间浸染了其他字迹。
好好一副奏折,便这样被毁了。
“你说甚?”云翼先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好一会儿后似乎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了,猛地抓住她的肩膀,颤着声,忍着心里如海啸般强烈的情绪,逼迫自己冷静问道:“你什么意思?甚叫做你阿娘被找到了?说啊,快说啊”
肩膀被捏得有些疼,可云笙知道,提到罗灵,云翼的心只会更疼。她蹙了蹙眉,忍着肩上不适的感觉,说道:“我今天去刑场了,罗睿告诉我,当年是他带走了阿娘的尸体,将她葬进了罗家的祖坟。”
“是他?”云翼松开手,恍惚而带着恨意,咬牙切齿道:“他有什么资格?他有什么资格!当年,是他亲手将自己妹妹送上死路的,他有什么资格带走她!”
肩膀上的力道已经散去,疼痛渐渐消失不见。可云笙的心情却仍然十分沉重。他们虽为耶耶和阿娘的子女,但是从未经历过夫妻生离死别那段时光,便是再沉痛难受,也无法真的体会耶耶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