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摸了摸鼻子,在那一瞬间竟然想不到该如何回复。
她自认也算是个看得开的人,也一直觉得如单容这般不过是少年慕艾,曾经被人关怀过罢了,闹也闹过了,打也打过了,狠话也放过了,他应当很快便能转移注意力。可她没想到,单容对这件事竟然这般纠结在意。
然而还没有等她回话,马周仿佛不经意间站到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单容看向她的目光,冷淡道:“既如此,我们便开始做事吧。陈家奴仆多,我们分开审问,一人审一个,审完后大家一起汇总。”
单容知道他是故意的,也只好收回视线,说道:“我没问题。”
云笙从马周身后探出半个身子,道:“从外围的奴仆开始审问。陈家忠仆可能有自己的小心思,便是知道甚也不会告诉我们,反倒是那些洒扫的,看门的,说不得能从他们嘴里听到其他消息。”
马周和单容都点头认可,三人便分头去办事了。
单容安排了三个房间,每个房间里就只有坐垫和案桌,供他们自己做些记录。云笙在坐垫上坐好后,衙役便押了一个人上来。
她看了下卷宗,发现这人是陈府的门房,便直接问道:“陈家被抄家前几日,府里可曾有陌生人进出?”
那奴仆莫名其妙被带到了刑部,又是监狱又是审问,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心里慌得不行,哆哆嗦嗦问道:“陈陈府?甚陈府?这位贵人,奴就是一个卑贱的奴仆,甚都不知道啊”
云笙见状,便笑了笑,安抚道:“你别害怕,找你过来只是问问话,我这边问完话,便能放你回去了。”
那奴仆哆哆嗦嗦抬头,看了她一眼后又飞快低头,跪倒在地:“贵贵人请问吧。”
云笙问道:“你原先是前长安府陈壯家的奴仆,后陈家被抄,你也被卖到了别处,是不是?”
“是,奴是在陈家出事后,被薛家管家买走的。”
“嗯,你好好回忆一下,当初陈家出事前,陈府可曾有陌生人出入?”
一听到云笙问的是陈家旧事,这门房便明白来这里不是因为他自己的缘故,心里略安了一些。他似乎是送了一口气,答道:“回贵人的话,陈家抄家前的几日,陈府并未有陌生人出入。”
云笙便又道:“那你将陈家获罪前十天,谁进过谁出过,一一都与我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