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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谢!”安泰长公主根本不在意皇后的脸色,反而笑着冲皇后扬扬手中的酒樽。

皇后气得脸都僵了。

陶妧轻轻拍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安宁公主,却不禁两眼放光地看着娘亲的举动,只觉快意极了。她倒是丝毫不为娘亲担忧,这件事情娘亲虽然做的莽撞,其实是一石三鸟。

其一就是踩一踩娘亲看不惯的皇后;其二是为了帮衬一番瑞王戚舒,陶妧知道娘亲跟先皇后也就是太子表哥和瑞王的母后交好,听说以前还受过先皇后的照顾,娘亲自然偏向太子和瑞王;其三就是为了卖皇上舅舅一个好。

这大喜的日子,下面都是外命妇们和妃嫔们,这件事情传出去到底不好听。可皇上插手这件事情,要罚谁?皇上舅舅怕是谁都舍不得。

更何况,皇后和娘亲积怨已久。现在皇后言辞凿凿要将瑞王订在“不孝”这个耻辱柱上,相当于砍了太子表哥的一个臂膀,娘亲怎么会任由皇后施为?

不就是昔日的那些旧事吗?娘亲一下子挑破这层面皮,露出皇后当初的不堪,这顶帽子是扣不下来了。

当年的事情虽说掩盖了一层“不可说”的密障,可在座的哪个不是从后宅中熬成精的,还能真把皇后的那个说法当真了?要是没有皇后的允许和纵容,区区一个奶娘是吃了豹子胆了,竟敢对皇子下手!

可想而知,今儿一过,怕是满京城都会传扬皇后如何虐待皇子的。

偏偏皇后被娘亲挑衅得失了分寸,竟然没有对这件事情有丝毫的辩解。

皇后没有反应,可下面的鲁王却清醒着呢。鲁王阴沉沉地睨了安泰长公主一眼,心里恨极安泰长公主的多管闲事,也恨极了皇后的蠢笨无能,竟然连这种陷阱都没有看出来!

他随即朗声大笑着上前揽住瑞王戚舒的肩膀,大声道:“四弟!也是母后疏忽了,哪里能想到先皇后亲自为四弟安排的奶娘竟然这般狼心狗肺!因着这件事情,母后一直在后悔,要是当初母后能多留意一些,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父皇当年也查过了,下令将那个狼心狗肺的奶娘杖毙了。”

“先皇后亲自安排”的七个字咬得极重,告诉大家,那奶娘根本是先皇后的人,一下子将皇后背上的罪名打破一半。

说着,他叹口气,又拍了拍瑞王的肩膀,“四弟因此错怪母后不要紧,但是一定不要因此败坏了自己的身子,到底还是四弟的身子重要。”

将“好兄长”的模样扮演了个彻底。

陶妧感觉怀里的安宁公主镇定了下来,给她塞了一块豌豆黄让她啃着。她倒是安静得很,也不多话,只是捧着豌豆黄安静地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