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扰人的鲁王和成王驱马离开,方才还惊慌失措地缩在角落的百姓此刻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摆摊的摆摊,叫卖的叫卖,仿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顶多是咒骂两声,便恢复了宁静。
看着如织的百姓,三人都满脑门汗。朴旸还罢了,挨挨挤挤也能受得了。可陶妧看得头大如斗,正不知如何是好,就见眼前亮出一只指节分明宛如玉笋的手。
她愣怔地顺着望过去,却看到戚舒硬朗分明的下颌线。她抿着嘴唇偷笑一声,如愿看到他脸色微绷,连忙收敛笑意轻轻将手搭在他的手上。
温热细腻的手指让戚舒整个身子僵了僵,一直在心里告诫他自己这是权宜之计,况且她是他的未婚妻,他有保护她的责任,如此两次三番 ,他才自在了些。
只是到底心里放了事情,他如今看谁都是心怀不轨的坏人,甚至街道旁叫卖的街头小贩都对陶妧虎视眈眈。全部心神被这般占领,他实在看不到那所谓的小小金雕牡丹步摇。
“殿下,陶小姐,怕是找不回来了。”朴旸也满脸是汗。
陶妧眼前一片模糊,满满都是人影,只能接受步摇确实找不回来的结果,无功而返。
“陶姐姐,找到了吗?”
陶妧摸摸安宁公主的小脑袋,对上她湿漉漉的眼睛只能摇摇头。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安宁公主却没有失望,拉着她的手轻声安慰:“没找到就没找到吧,不过是一支步摇罢了。”
陶妧听着就不由拂了拂额角,步摇一旦买下来成为她的东西,一旦落到外人手里,难保不会出什么差池。这也是为什么贵女身边的小丫鬟都眼巴巴地盯着姑娘们的首饰,丢了不可怕,怕的是被有心人利用了。
不过木已成舟,只盼着步摇不是被鲁王殿下捡去了。
“朴旸,你能去宝簪阁一趟吗?就说我买的那只金雕牡丹步摇不见了,想要重新定做一只一模一样的。”
不是安宁公主买的吗?朴旸虽有些疑惑,不过不动声色地看了瑞王一眼,见瑞王肃着脸没有动静,便没有多嘴只恭声应下。
陶妧终于安心了些,这般即使以后那支步摇真的被坏人利用了,也有宝簪阁掌柜的作证,应该翻不出什么浪来。
戚舒驱马而来瞄着陶妧的神色,薄唇微启:“不必担忧,不过是一支步摇罢了。”
陶妧听了睇了他一眼,他身为男子哪里知道女子的无奈?在男子的眼里,这不过是丢了一只步摇,可要是女子的步摇落到坏人手里,总是有千种万种的浪可以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