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一切,本来还对陶玥有些同情的安宁公主惊诧地看了倒在地上的陶玥一眼,不着痕迹地往远挪了挪,离陶玥远了一些。
陶妧微蹙眉尖,陶玥当时为何要将身边用惯的下人都打发了?贵女身边的贴身丫鬟大多是跟贵女一起长大的,这般两人之间不止有主仆之情更是有姐妹之谊。这般那些丫鬟就不会轻而易举背叛主子。
陶玥当初的做法简直是粗糙又自大,随心所欲地惩罚梅香,梅香不但会不敢开口劝谏怕是更会心存怨恨。一旦得势梅香就会反噬其主,也算是为今日之事埋下了祸根。
梅香像是彻底死了心,垂着头一动不动,只有毫无波澜的声音回荡在房间中,“奴婢第一次听到四小姐的名字还是在大同,那天晚上五小姐突然翻身坐起来,吩咐奴婢准备笔墨纸砚。奴婢就看到了四小姐的名字,旁边还标着“女主”二字。写了四小姐的爱好等。”
“当时奴婢就觉得奇怪,五小姐远在大同,根本就没有见过四小姐,可却对四小姐这般熟悉。奴婢却也只是以为,五小姐安排了别的人来查探四小姐。”
陶妧脑子转得飞快,远在大同的陶玥知道她的名字不奇怪,毕竟同为陶家人。可陶玥是如何知道她的爱好的?还有“女主”二字到底代表了什么?难不成是酸儒生写得话本子里的女主跟她同名?
她摇摇头,她隐隐有感觉,事情没有这般简单。
“后来二老爷回京述职,奴婢才发现不对劲。五小姐得知消息那天好像特别高兴,甚至连三小姐的挑衅都不在意。尤其回京之后,又特别反常地关注地四小姐,甚至让奴婢注意四小姐您的动静。”
“那天,老夫人将四小姐喊来要逼迫四小姐,奴婢知道了便通知了五小姐。五小姐又是高兴又是紧张,事成之后甚至还赏了奴婢一支发簪,吩咐奴婢以后要更加关注四小姐的动静。这次也是,五小姐清醒之后对奴婢说,以后想待在安泰长公主府,不想回去了,让奴婢当着您的面将二夫人责罚五小姐的事情说出来。”
梅香说完深深吐了一口气,猛地冲陶妧磕了个响头,“四小姐,您饶奴婢这一回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陶妧一头乱麻,却怎么都理不出一个思绪。她细细将梅香的话想了一番,又问道:“你家中还有人吗?”
梅香呆滞片刻,摇摇头:“奴婢从小就跟着人牙子长大,后来又被卖到陶府。没有其他家人了。”
没有家人就意味着别人不能拿家人威胁她,陶玥当初选梅香怕是花了一番功夫的。
陶妧眉目微敛,“既然如此,你以后就去庄子上做活吧。在那里没有人能打扰你。”
梅香心下一松,对这个结果心满意足。她当然知道四小姐这般做也有监视她的意思,不过那又如何?既然是监视那同样也是保护,谁能保证五小姐不会恨上她?
反过来,她还要感谢五小姐。要不是五小姐,她还抱不上四小姐这根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