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她晶亮的眼眸,他却能清清楚楚地看见拱手候在不远处的李璃。
他到底还是冷着脸垂下眼眸, 冷淡道:“怎么?”
“怎么?”陶妧轻喃这两个字, 半晌陡然笑起来:“你可愿与我执手, 琴瑟和鸣?”
戚舒心头微颤,垂在身侧的两手也跟着颤动。心中有个声音疯狂催促他出声答应她,可脑海里映出陶妧浑身血迹倒在地上的场景。
两人相对沉默,陶妧的笑容也慢慢僵在脸上。
偌大的庭院里只有树上的仅剩的一只蝉有气无力发出断断续续的知了声。
“本王已经在跟圆通大师接触了, 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能让圆通改口。”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不是吗?
陶妧仿若将自己割裂成身体和灵魂,身体冷静得近似木头人一般,灵魂却战栗着恨不能给身体一个耳光,让自己清醒过来。
半晌之后,她缓缓错开脚步,给他让开前路。
她没有问为什么,更没有问他有没有喜欢过她。她不至于连这些都分辨不出来。
戚舒没有抬头,只是低垂的目光却根本不随心,跟着眼前飘逸的裙摆转动。
他只觉自己整个人都木木的,双腿僵硬地往前迈动。
“戚舒。”
他微微一顿,她一字一字重重地戳进他的心口,“既然这是你做的决定就不要回头,我是不会等你的。”
伤口被反复割开,戚舒整个人像是破了口子的风筝一般,直直往下沉。脚步不停很快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