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太医自是不可能瞧不出,不过是因为从未宣太医瞧过。
太后娘娘仙逝前半月,公子突然出了意外,当即昏迷不醒,太后娘娘说是公子贪玩从墙头摔了下来。后来公子醒来后却不记得自己在哪里摔的。段长青却记得给公子医治的吴太医,在太后娘娘驾鹤西去前一晚,突然暴毙在了家里。
段长青是不信公子摔跤的事,可他从没问过,也不想深究。
太后娘娘特意嘱咐过,这件事跟谁也不准提,所以当年公子摔伤的事,皇上不知道,甚至连公子自己都不知道。若不是这两年公子的眼睛出了问题,那件事本该随往事尘封的。
长剑微微出鞘,刀光折射在南宫阳的脸上,段长青居高临下盯着她道:“南宫姑娘小心说话。”
南宫阳眯了眯眼睛,假装没看到已出鞘的利刃,低头摆弄着草药,幽幽道:“哎,这徐长卿哪儿去了?我没有采到吗?”她无辜抬头眨了眨眼睛,问,“段大哥知道徐长卿长什么样吗?”
段长青面无表情站着,他哪知道那些草药哪个长哪样?小丫头在警告他。
南宫阳耸耸肩,不悦道:“今日天色已晚,看来只好明早再上山去采咯,毕竟你家公子的病情耽误不得。”
段长青的拇指微微收回,连带着出鞘的利刃一并归鞘。
方才紧张气氛瞬息散去,段长青抱剑倚在粗壮树干上睨着南宫阳看,他身后的马车静置,窗帘却莫名轻微摇曳着。
……
三日后,陈楚南一行人准备好一切打算启程。
平城送行的百姓从县衙一直延伸到了城门口,可见陈楚南的官品不必多言。
连杨家二老都来了,宋知昀见他们远远跪下朝陈楚南磕了个头。
花音叹了口气,道:“也是可怜,不过好在大人还了柳杨氏清白,如今那对狗男女也已经行刑。”花音在人群里找了一遍,又见宋知昀一直不说话,便道,“府上没来人,其实也没关系,姑娘您别太难过。”
宋知昀道:“不来就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