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昀缝着缝着越发上手,果真活人和死人缝起来也差不多。
到最后,萧倦直接痛得麻木了,目光始终落在宋知昀的手上,手指白皙纤细,本该是藏于深闺刺绣作画的手,却做着令人避之不及的事。每每想起她的遭遇,萧倦内心总会惶然难安。
宋知昀为了转移萧倦的注意力,便转了话题同他聊天,道:“记不记得在山上时,村长一人揽下所有的罪,连给陈大人送金子的事都澄清了,可他却没承认那两个自卫队的人是他杀了嫁祸于我们的。”
萧倦“唔”了声,嘘声道:“的确奇怪,欲加之罪何其多,何必杀自己人来嫁祸。陈楚南将此事告知过长青,那两人被人割喉身亡,若有需要,你可前往验尸。”
宋知昀感叹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
她踌躇片刻,道:“验尸暂时不必,既然他们都已经对大人全盘托出,大可当面去问,没道理到现在还不说。”
萧倦道:“我让长青去。”
“不用麻烦,完事我自己去。”
萧倦没有坚持。
宋知昀缝得很快,用最快的动作收了尾,端详看了片刻,才自豪道:“放心,我缝得很漂亮,不过这线无法被身体吸收,三日后我会来帮你拆线。”
放下剪刀,宋知昀取了纱布俯身替他包扎,才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腰,就听他道:“之前在林子里,我同你说的话是认真的。”
男子话语轻弱,却透着严肃与认真。
宋知昀的脑子转了好几圈才终于想起是那句他说要娶她的话!
她细细包扎好,直起身子摆手道:“不必了不必了。”她起身背对着萧倦收拾南宫阳的药箱。
萧倦望着她道:“被国公府退了婚,五姑娘以为还能有别的出路吗?”
“那你呢?”宋知昀回身凝视他,道,“我既这般声名狼藉,为何要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