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秀整个人都在颤抖,活脱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弱女子,她红着双眼道:“民女实在不知大人在说什么。”
连最初很是嫌弃她的胖衙役和高个子衙役都觉得陈楚南有些过分了。
胖衙役道:“听说地牢的锁链并不是钥匙打开,大人如何解释?”
陈楚南道:“本官也听说孙家铁铺在徽州相当有名,孙姑娘身上若带了一把两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本官也不觉得奇怪。”
高个子衙役不甘示弱道:“按照陈大人所言,孙秀秀若真是联合驿卒下地牢将重犯放出,那时已过寅时,厨房的厨子们已经起来准备食材,后厨同主楼一墙之隔,还开了侧门,来往进出人员不少,她从地牢上来穿过大堂上楼一定会被人发现的。”
“的确。”陈楚南认同地点点头,转身喝了口茶润润喉,才继续道,“所以孙姑娘昨晚下楼时在房间绑了绳索,从后窗扔下,又去后厨搬了两大袋面粉,借用绳索拉上楼,等事情办完,她不需要穿过大堂上楼,而是去了主楼后屋檐下,借助两袋面粉的重力将自己吊上楼。”
原本在一侧听得昏昏欲睡的南宫阳听到此,整个人一个激灵跳了起来,脱口道:“哦!怪不得厨子说那两袋面粉淋过雨!一早所有人都因为王英的死被集中在茶馆,直到午饭后孙姑娘才有时间把面粉还回去。恰好厨子用完了之前拆开的面粉,要准备晚上的饭时想去拆新的,却发现面粉湿了,这才和郑大娘吵起来的!”
孙秀秀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陈楚南开口道:“本官有一点想不明白,你一个弱女子是如何把面粉拉上楼的?”
孙秀秀哽咽道:“大人,不是民女。”
“还不认?”陈楚南看了杨捕头一眼。
杨捕头甩手将一样重物丢在桌上,众人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圈绳索。杨捕头道:“这是在孙姑娘房间床底找到的,姑娘房间窗台上还有绳索摩擦留下的痕迹,花纹、窄度一致。”
宋知昀本能往前走了一步,却被萧倦伸手拦住了。
那边孙秀秀惊慌道:“大人不能因为民女房间有绳索就认定是民女做的,民女哪有力气把两大袋面粉拉上楼?再说王英死于失血过多,民女就算去诱惑他,也不可能能制服他,还把他浑身都弄出伤口。”她的胸膛起伏不定,贝齿紧咬,道,“大人虽说得头头是道,可一切终究不过是您的猜测!”
宋知昀也忍不住朝陈楚南看去,陈楚南逻辑在线,但的确如孙秀秀所说,一切不过是猜测而已,一圈绳索也不能说明问题,毕竟这个时代没有所谓的指纹验证。
陈楚南叹了口气,道:“本官的确解释不了姑娘如何把面粉给拉上楼的。不过……”他的话锋一转,道,“王英的死本官还是知晓的。算算时间,姑娘到王英房内不久楼里就熄灯了,王英以为你是真心委曲求全,自然不会防备,也看不到你趁黑拿出的凶器,姑娘借着伺候王英便摸着他的鼻子插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