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秀起身跪下,双手合十道:“爹,请保佑女儿。”
她悄悄推开门,果然,隔壁房间传来两个衙役的呼噜声,看来是喝醉了。孙秀秀趁黑摸索下了楼,驿站主楼前门会锁,但接通后厨的侧门却没有,她轻松就溜了出去。
凭着记忆中父亲说的位置,孙秀秀果然找到了一个洞口,就在主楼西南不远处的斜坡下,被一片灌木挡着,洞口用几根铁棍打了井字。孙秀秀取出身上的匕首,三两下就划断了阻碍,躬身钻了进去。
摸黑很快就到了地牢下,孙秀秀凭着感觉摸到了挂在上面的锁,而后她坐着等时间,等到上面传来换班的声音,她才割断了铁锁,试图将头顶的木板撑起来。
蔡元庆更和换班的同僚闲扯几句进来,上头有令不许随意靠近关押疯犯的牢狱,他自然就远远地站着。
那疯犯此刻倒是安静,低着头靠着墙角背对着他坐着。
却是这个时候,地牢中间铺着的稻草突然往上拱了拱,蔡元庆起初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他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果真见那稻草在动。
不对,是地下冒出什么东西来了!
蔡元庆好奇走了过去,才靠近牢笼,里头那道人影突然闪过来,不等他回过神来,他的脖子已经被人狠狠扼住。
孙秀秀虽然割断了铁锁,但因铺在上面的稻草经年不换,又潮又湿还全都连在一起,她使出了吃奶得劲才将木板撑起来。
地牢的灯并未熄。
不想她才探出头就见面前一个高大身影站在牢笼旁,他的身材异常魁梧敦实,孙秀秀来不及哀嚎运气这么差竟然那疯犯就关押在这个牢笼里时,见那蔡元庆此刻就像是个提线木偶一样被疯犯捏在手中。
蔡元庆终于看清楚了地下爬出来的人,他惊恐撑大了一双眼睛,动了唇试图说点什么。
这时,那疯犯手上一用力,只听“咔”的一声,蔡元庆的头瞬间无力歪倒去一边。
孙秀秀哪里见过这等阵仗,经不住就大声喊了出来:“啊!”
疯犯猛地转过身来。
孙秀秀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他的皮肤似白又不像白,甚至带了点灰,他没有头发,连眉毛也没有,鼻孔很大,唇色泛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