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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没了南宫玥,宋知昀和花音两个说话也放开了许多,不知不觉天色便暗沉下来了,车队还没有放慢的意思。
宋知昀原本想问问离下个驿站还有多远时,发现外面人的脸色都有些奇怪,或者说是严肃。
宋知昀见杨捕头正在前后交待所有人加快速度,便把他叫过来问怎么回事。
杨捕头靠过来,低声道:“离之前最近的驿站早已废弃,也没有重新启用。”
宋知昀便指着前面道:“那是要进城吗?”
“那是青州城。”说到此,杨捕头的脸色有些奇怪,他下意识朝陈楚南马车那看了眼,这才又道,“八年前的事小五知道吗?”
宋知昀愣了下:“什么事?”
杨捕头的神色越发谨慎了,严肃道:“乾元三十年初夏,北齐十万大军压境,镇国大将军挂帅出征,整整打了三个多月,双方死伤惨重,最后两国皇帝都同意派使者谈判。这期间,镇国将军率亲兵三千回金述职,途径青州城竟不知何故命人屠城,数万平民丧命!一时间,青州城血流成河,哀嚎遍野!”
宋知昀惊得站了起来,一个不慎就撞到了马车车顶,“咚”的一声差点晕头转向。
“公子!”花音忙拉她坐下替她揉着头顶,嗔怒道,“您怎么这么不小心?”
宋知昀顾不上这些,只问:“为何好端端屠城?”
“不知道。”杨捕头摇头道,“直到获罪处死,段将军也没有说,甚至段家满门受累他都没有说。当年正因为屠城事件,边疆谈判中止,北梁继续发兵西进,接连占领我大周十二座城池。便有人传,说段将军做了北梁的奸细,但那怎么可能呢?段家虽非皇族,却有位出身段家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娘娘,段将军为何要携全家投靠北梁?”
“那便无人去查证?”
杨捕头唉声叹息道:“东宫受累易主,还有谁敢去查证?”他远眺看了看前面那座依稀可见的青州城,道,“哪里锁了太多冤魂不肯散去,八年间谁也不敢靠近,听说夜里满城皆是哭泣声。”
花音已经被吓得不行,抱着宋知昀的手臂哀求道:“杨大哥可别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