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昀思忖一番,终于跟上玉竹脚步。窗台并不高,她虽是个女子,但也不过是一撑手就翻过去的事。只是宋知昀内心始终有些不忿,走偏门来也就算了,怎么就又爬起窗了呢?
才想着,宋知昀见玉竹爬窗似爬得有些吃力,她忙折身去帮忙,好不容易落了地,便见玉竹一手轻抚着胸口,背靠着墙壁略喘着气。
“你的伤……”
“不碍事。”她引宋知昀朝另一侧走去,道,“公子先走吧。”
宋知昀跟上她的脚步,又担心她的伤势,犹豫着要不要开口,便听她先开了口道:“不管怎么样,当日我还是感谢先生为我说话的。”
这话,便是承认她的身份了。
宋知昀缄默片刻,终是道:“你不恨我?”
她倒是坦荡,艰涩道:“有一些吧,但总归也是我自己的选择。”
二人又走了一段路,宋知昀见她的脸色越发苍白,便站住了脚步道:“够远了,不必走了,我还有很多话想要问姑娘。”语毕,她干脆自顾进了前头的亭子坐了。
玉竹只得跟着进了亭子,扶着石桌坐下。
宋知昀直白问她:“姑娘从一开始就是湛王殿下的人?”
她的眼底闪过诧异,随即摇头道:“自然不是,在那之前,我同殿下从未见过。”
“那是为何?”
“公子知晓王英同谢必霖谢大人的关系,也该知晓谢大人是太子殿下的人,太子殿下乃湛王殿下一母同胞的兄长,殿下即便同情我,也不好明目张胆地为我脱罪。”玉竹的掌心紧贴着胸口伤处,徐声道,“殿下说过,即便没有我,他也是想杀王英的,没的最后竟叫我一个弱女子去承受这一切。其实当日我很是紧张,那一针并未伤及要害,是殿下暗中用银针封了我的脉门,好让大家以为我已气绝身亡。过后他再让刘大人处理我的后事,实则是将我藏去了他房内。”
怪不得南宫阳说萧月白把她叫去房内,问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话,莫不是萧月白口中那位打猎受伤的朋友其实说的就是孙秀秀?
看来萧月白为了救孙秀秀也是下了一番功夫。
等等,弄半天,这阴险狡诈的萧月白分分钟把自己洗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