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霖见她仔仔细细,前前后后查看了半天竟然也没有吐,起初以为她是屏着呼吸,知道自己试了试后终于断定不是。
可宋知昀能忍,他快忍不了了,于是终于捏着鼻子问:“可看出怎么死的了吗?”
“目测没有致命外伤。”宋知昀认真检查着,死者发髻已全散,不见珠翠,耳环虽掉了一只,另一只倒是还在,推测发髻上的首饰应该是掉在了河里。宋知昀接着道,“首饰在,便不是抢劫杀人,估计是溺水而亡。”
谢必霖松了口气,道:“那边不必查了。”他朝萧倦道,“请殿下移步,剩下的事下官会处理的。”
宋知昀未起身,突然问:“近日城中可有人报失踪案?”
谢必霖一愣,随即摇头道:“不曾。”
她摸着下巴道:“奇怪。”
萧倦略往前一步问:“哪里奇怪?”
“你看这衣服……”宋知昀身后捏了捏,宋知卿对衣服料子很有研究,她在宋府时时常听她炫耀。宋知昀收回思绪,道,“这是云雾绡,轻薄如纱,一般农家姑娘不会买这种料子做衣服,毕竟干活时不太方便。能穿得起这种衣服的姑娘最差也得是小户千金,该是住在金陵城中,有人伺候,不必自个儿动手洗衣,按理说不可能会淹死,更不可能淹死失踪多日也无人报案。”
杨捕头开口道:“这倒是未必,姑娘爱美,难得花钱买上一两身平日不常穿的衣裳并不稀奇,所以死者也可能家住城外村野。至于为何穿上这身衣服……也许她是走亲戚途中发生意外,家里人以为她在亲戚家中,亲戚以为她未去,便无人报案。”
宋知昀想了想,摇头道:“不,这位姑娘住在金陵城,你们看。”
萧倦和杨捕头闻言都往前走了两步。
谢必霖强忍住恶心,瓮声瓮气道:“你只管说便是,殿下……殿下莫污了您的眼。”
女子纤长手指挑开死者对襟衣衫,指着贴在肌肤上的一物道:“这是合·欢花,我刚才四下看过了,这里附近没有合·欢树,可我记得金陵城中有。”
谢必霖咬牙道:“此河同城中河流相通,你所说的什么花必是从城中漂出来的,这又能说明什么?”
萧倦幽幽道:“城中合·欢应不在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