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音犹豫了下,道:“今日秦王殿下问了很多姑娘在平城宋府时的事。”
宋知昀内心莫名一惊,她本能翻身起来,端正坐着道:“他问了什么?”
花音没细说,只道:“奴婢有分寸,什么也没告诉他。”
宋知昀松了口气,抬眸便见花音直直看着自己,一字一句问:“可是姑娘您到底是谁呢?”
“花音……”
花音的声音有些微颤,道:“姑娘从前哪里会什么仵作的工作?您以前可胆小了,连杀鸡都不敢看,可如今面对死人都能这般泰然处之……您从前也不会做什么雕像,更不会捣腾烂泥,您总说女子的手最重要了,定要好好保养,希望日后小公爷会喜欢……诸多事,旁人不知道,可奴婢是伺候姑娘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到呢?奴婢一直告诉自己,是姑娘大病全愈后变得坚强了,所以性情和以前不同可以理解。姑娘从前在闺中的绣品可是人人称赞的,如今却连简单的缝补都做不好,您还同秦王殿下说从前您的绣品是假手于奴婢的,为什么呢姑娘?而且,您的字迹也变了……虽然奴婢也知道很荒唐,可是奴婢知道您不是奴婢从小跟着的五姑娘了,您是谁?五姑娘去哪里了?”
宋知昀呆坐在床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还以为花音这丫头傻傻的,没想到她一点都不傻呢。
她坐着看了半晌,开口问:“那你怕我吗?”
花音的双肩微微一抽,随即摇头道:“奴婢知道您对奴婢好,可是奴婢就是想知道我家姑娘去哪里了。宋府十多年,姑娘虽然自顾不暇,可却一直庇佑着奴婢,我家姑娘去哪里了呢?”
花音问着,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
宋知昀的鼻子一酸,她朝她伸出手。
花音犹豫良久,终于上前握住了宋知昀的手。
宋知昀拉住她,望着她笑,道:“你看看我,好好地看看,我哪里不是你的姑娘呢?”
花音仔仔细细看了许久,胡乱抹了把眼泪道:“可是,您和以前不一样了啊。”
“记得我在宋府被打得半死那次吗?”
花音忙点头:“记得,姑娘您高烧多日,一直昏睡着,奴婢很怕姑娘醒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