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昀终于忍不住看萧倦道:“你说他才是孙大夫的关门弟子南宫阳?可那怎么可能呢?他……”
昨日萧月白给萧倦施针的画面历历在目,还有宫门外他面对萧倦毒发吐血的场面没有丝毫慌张,由始至终从容不迫。宋知昀的眸子微缩,仿佛一瞬间,以往无数画面全部涌入脑海。
“比起大夫,南宫姑娘身上带的毒药似乎多了些。”宋知昀的思绪被带远了,“我与她初见,她问我所有的问题都是与毒药有关,可我当时只觉得奇怪,也没有深究。当时在黑石村,那些村民中毒的症状,她只消一眼便能说出是什么毒。说起来,她对毒药似乎很感兴趣。”
萧月白笑了笑,接话道:“一个大夫也能对毒药感兴趣,毕竟好的大夫得尝遍千万草药,这并不能断定她不是南宫阳。”
“不止这些。”萧倦道,“我与她初见是在孙泊儒药铺的门口,一切就像算计好的那样,她就这样自报家门上了我的马车,我并不曾见过南宫阳,又见她是从药铺出来的,便顺理成章地以为她就是南宫阳。事后回想起来,也许当时我进入药铺就会送药童口中知道,她或许只是当时店内的一位客人。虽然后来我对她有所怀疑,但仍从未怀疑过小皇叔。直到驿站偶遇,你们有了接触,再到后来沈勋夜探王府去了她住的院子,我断定了她的小皇叔的人。”
沈勋有些憋屈地辩解道:“属下并未去那丫头住的院子。”
萧倦抬眸睨了他一眼。
“属下只是来王府兜了一圈,就回……回去了……”
沈勋的话音越来越低,连萧月白都听不下去抬手尴尬地揉了揉眉心。
萧倦并不在意,继续道:“可她对南宫阳很是熟悉,她就算不是南宫阳,也一定认识南宫阳。再看她同小皇叔的关系……我便想到——”萧倦直视着床前的人,道,“八年前孙泊儒离开金陵后不久,小皇叔以养病为由离开金陵。后来便听闻秦相替小皇叔找到了一位神医,这一去便是两载,直到后来太奶奶仙逝小皇叔不得已才回来。两载时光足够一个人拜师学艺了,至于为何要隐瞒那位神医就是孙泊儒,我不得而知。至于南宫阳这个名字的由来……太阳之明为‘白’,小皇叔出生于八月,八月又称‘南宫’,合起来便是南宫阳。”
“啪啪啪——”
萧月白毫不吝啬地鼓起了掌。
宋知昀佩服看向萧倦,这都行?
萧月白略倾身向前,开口道:“可你还是猜错了,那小丫头不是本王的人。”
萧倦拧眉道:“昨日我顺水推舟把人送给太子殿下而小皇叔没有开口阻止时,我便知晓了。”
“嗯。”萧月白展颜道,“师父刚走本王就在平城,但后来因为一些事离开了,本王知晓你得等师父的弟子南宫阳,便想着你若等不到,自会回金陵。啧,可笑的事你等到了南宫阳,本王很是好奇,折回平城却晚了一步,不幸与你失之交臂。”
宋知昀心中恍然,这便是她在平城街头见到他的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