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太奶奶也离他而去的十四岁……
仿佛风沙迷了眼,萧倦的眼眶酸涩,眼泪顺流而下。
他全想起来了,那些被他尘封的记忆。
太奶奶薨逝前夕去找过皇爷爷,因他是罪太子之子,得以养在宫中已是无上隆恩,可太奶奶定要在她走前给他求一个身份,一个能保他一生的身份。
萧倦虽多次说过他不在乎什么身份,可太奶奶执意。
那日皇爷爷来给太奶奶请安,二人也不知说了什么,便听里头传来杯盏破碎的声响,一众宫娥太监全都跪在外头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单嬷嬷拦着不让他进去。
萧倦担心是因为自己的事让太奶奶惹怒皇爷爷,便顺着太奶奶寝殿后的树干爬上了后院围墙。
风将轻掩的木窗吹开,萧倦竟见里头那一抹明黄跪在地上,而坐在塌上的太后怒不可遏指着地上之人道:“先太子夫妇二人,再加上段家满门还不够资格加封一个亲王给倦儿吗?”
周帝诧异道:“母后……”
太后冷笑道:“皇帝,你是哀家生的,你真当哀家不知道?作为君王你想有卓越功绩,哀家明白,你急功近利差点弄得事情无法收场,哀家也理解你,知道那都不是你有心的。你怕史官笔触,怕被后世诟病,这些哀家都懂!可是倦儿他有什么错?两年前青州血案的始作俑者是你,不是段家也不是先太子,倦儿有什么错!”
“母后!”周帝猛地站了起来,伟岸身躯挡住太后面前所有的光芒。
老太太红着眼睛看着,殊不知面前之人究竟是大周的皇帝,还是仍是她怀胎十月的儿子。
终于,太后微微颤颤站了起来,拉住了周帝的手,不再是声嘶力竭的指责,软语哀求道:“你给倦儿封爵分府,哀家……哀家会让这个秘密永远尘封。”
周帝诧异望着泪流满面的老妇,诧异道:“母后?”
太后望着他缓缓笑了,道:“哀家岁数大了,也不必活着了,皇帝,哀家这最后的愿望,望你成全。”
她说着要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