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白冷冷看着她道:“从平城到金陵这一路,他可有明确同你表明过心意?他可有明确说过要娶你做王妃?哪怕是一次,他可有像父皇提起过你?没有,一次都没有吧?”
宋知昀猛地想甩开他的手,却怎么也甩不掉,便只能咬牙切齿指着他道:“你懂什么!这些年他过得有多艰难你知道吗?他处处与我避嫌,刻意抹去我在他身边的存在,那都是为了保护我!”
萧月白没有怒,仍是一脸平静看着她,启唇道:“你不是都知道吗?”
宋知昀一愣。
扼住她的有力大掌突然撤去,萧月白负手而立,凝着她道:“他的苦心你既都知道,又何必纠结他未留只言片语给你。”
这句话说得异常平静,却如一击重拳敲打在宋知昀心口。
萧倦真的走了。
他为了不累及她,至死都没有在宫里提过她!
青州最后一面,她只是看了他一眼,都没有再同他多说一句话!
她晃了晃身体,一下跌倒在地。
“小五。”杨捕头快步冲过去却被萧月白拦住了。
他垂目看着地上脸色苍白的人,开口道:“父皇已拟旨追封他为皇太孙,明日一早以储君之礼下葬,希望你不要去。”
宋知昀猛地抬眸看他。
他的目光没有躲闪,道:“你既懂他的心思,就没必要问本王为何了吧。你没见过倦儿求本王保你时的模样,但也能想象到他以绝口不提你护你的心,所以,好好活着吧,别辜负了他。”
她抬手拭去眼角滑下的眼泪,道:“可我要怎么活着呢?”
“去平城。”他半蹲下来,平视她道,“他在福源客栈的房间未退,书桌抽屉第二层有他写的信,或许你能找到活下去的理由。你若去,便来王府知会一声,本王派人护送你。”
“殿下。”沈勋立于院子门口,提醒道,“还得入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