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茅屋那间大床的第二层被褥下,有一枚玉坠,是你父亲死前交于我的。”叶莲灯顿了顿,再开口时,语调低沉了七分,“还有,你的父亲邢疏白是死在我的手上的。”
风掀开她的兜帽。
月芒山的阉在她脸上。
如她所预料的,邢墨的步伐当即剧烈地颤了一下。
本以为邢墨会立即将她扔下,然而,他下一刻便重新抬起了脚,并且加快了步伐。
他的声音散在风雪中,却让她听得无比清晰。
“嗯,你是在帮他解脱。”
叶莲灯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
“你不找我报仇吗?你不问发生了什么?”
邢墨的声音很淡,但叶莲灯察觉到了他紧紧握住的手正在暗暗用力。
“父亲当年被卷入伪帝一案,据人说他是战死于沙场。父亲很强,如果他还活着,不可能不回来,除非他失去了回来的能力。虽然你很强,但他身为堂堂离嗣府大将军,绝不是你能一己之力便能杀得了他的。再联系你的武功和年龄,你小的时候必然受过非人的训练,你所在的家族必定是一个极为可怖的地方,然后必定发生了什么事,成为了你和家族决裂的契机。你最多只是一个刽子手,甚至有可能是在帮他解脱。”
叶莲灯惊讶了。
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如此理智,几乎全部猜对了。
“我不怪你。”他说。
贴着这个人的脖颈,叶莲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喉头忽然一甜。
她强行咽下那一口血。